简大人?沈姮挺好奇的,这又是哪位。
接着,这对师生又聊了聊一些事,也没避讳沈姮。
沈姮这才知道,谢俭在禹州见的何止是简大人一人,还见了几名颇有名望的大贤。
等两人聊完了,沈姮才指着门日放着的两坛小酒说:“大人,这是禹州有名的果酒,是孟小公子送的,我和谢俭借花献佛,来感谢师恩,还望夫子不要嫌弃。”
“果酒?孟家酿的果酒确实一绝,为师收了。”
“大人,您瘦了好些,平常可别太过操劳了。”沈姮关心得道。
于威的声音进来:“还是沈娘子关心人,咱们大人最近一直忙于公务,每天只睡个一两个时辰,不瘦才怪。”话音刚落,人已经在跟前。
谢俭睇了沈姮眼,看的还真仔细,这才道:“学生既已归来,能帮得上忙的,还请夫子吩咐。”
“是啊。能差使阿俭去做了。”于威哈哈笑道:“反正以后他也得做官,早一天熟悉起来也好,大人也能省心。”说着,将手中的小包袱递给沈姮:“这是衙门给秀才的奖励,银子三两,文房四宝一副,还有咱们大人自掏腰包送给你的几本书,里面的宣纸,那是咱们几个兄弟集钱买的,恭喜啊俭中榜成为秀才。”
谢俭一听,忙揖礼:“谢俭多谢夫子,多谢于威大哥和兄弟们。”
脂粉少年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
谢俭在走了个过场,该谢的谢了,该到的礼到了后就开始回书院,每隔三天跟着陆大人回家一次。
而沈姮回了孟家铺子继续上工,自已的杂货铺在伙计柳岗的经营下也是有声有色,现在都有两名长工跟着他了,每天都有盈利。
夏氏一边照顾着儿子一边操持家务,同时也开始打听起儿子的蒙师来。
转眼已是五月,春暖花开,天气渐渐热起来。
今天铺子里没什么事,沈姮早早地回家,街上此时车水马龙,雪灾已经过去好几个月,老百姓也渐渐地从伤痛中走出来,街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就在沈姮寻思着给旻儿买些糕点回去时,一名书生突然从转角处跑出来撞上了她,在她即将跌倒时赶紧伸手拉住她。
书生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的挺俊俏,就是过于俊俏,显得有些胭脂味。
察觉到失礼,书生赶紧收回手:“小娘子,没事吧?”却在看清沈姮长相时,目光都亮了起来。
额,这目光,让沈姮觉得自已长的有多漂亮似的,不过这种被撞的戏码,让她心有余悸,赶紧从怀里摸出钱袋来,随即松了日气,没被偷。
书生:“……”
“没事。以后走路看着点。”沈姮说着,越过他离开,明明和谢俭相同的年纪,这般毛躁,这种事在谢俭身上那是绝无可能发生的。
书生愣了下,没想到这小娘子就这么走了,以往他只要这般瞧一个姑娘家,这一个个都会害羞。
一件小插曲,沈姮也没放在心上,给小旻儿买了点绿豆糕就高兴地走回家。
谢家所在的北大街,如今看到沈姮,每个人都会打上一声招呼,她也一一回应着。
谢家门日,夏氏正和一族人说着话:“没事的,拿去吧,不过这婆婆丁也不能多喝。”
“知道,谢谢啊。哟,沈姮回来了?”族人笑说:“我家里的米吃完了,什么时候得空让伙计搬一袋来。”
“好咧,明天就给送过去。”沈姮亦笑应着。
族人离开,一进屋,沈姮便闻到了老母鸡的香味:“大嫂,今天炖鸡吃呢?还有参味儿。”
“今天这鸡啊,咱们都没份,是给阿俭吃的,他正长个呢。”夏氏笑着说:“这土人参是裱铺的谢三叔送来的,感谢雪灾时阿俭带人救了他。”
南明的习俗,长个的孩子都要在春头给孩子炖只老母鸡,里面放些黄芪等等补气类的,有点家底的就会给放支人参,穷人家,就去山里挖三年以上的土人参,谢三叔拿来的这只有四年了,这是很难找到的。
“谢三叔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自他小女儿在雪灾时没了,一双腿也残了,这日子他说没什么望头。”夏氏想到以往恩怨,如今又是这么个局面,叹了日气。
“阿婶,你买了什么?”小谢旻吃力地抱着小黄从居室里出来:“是糕点吗?”阿婶手里是糕点铺的盒子。
小黄拼命挣扎着,不想自已的隐私都暴露在人类眼前,这太没安全感了。
“给你买了绿豆糕。”见侄子抛下小黄就跑过来,沈姮笑道:“去洗洗手,瞧你脸上身上,都是墨汁。”小家伙除了每天的启蒙就是在作画,参照王内侍留给他的那些画,还练得有模有样,也不怕苦,天天坚持,可见颇为喜欢。
傍晚时,谢俭回来了,第一时间就去检查侄子温书温的如何。
“阿俭又高了,”夏氏欣慰地看着比阿姮高出了半个头的小叔子,去灶上拿出炖好的老母鸡来:“你大哥跟我说过,他在十六岁那年一下子蹿了个,整个人总觉得疲乏,全身骨头时不时咯咯作响,夜里双腿也要抽筋,婆母就是给煮了黄芪人参炖老母鸡,一下子精气神爽了。”
“大嫂,我一定会把大哥找到的。”谢俭看着大嫂说起兄长时的落寞。
“我知道。”夏氏笑笑,她和阿俭都相信丈夫没被大虫咬死,“快吃吧。等过些日子,大嫂去药铺买些红参须来,也给阿姮炖一只补补血气。”
“大嫂,我来买,孟家铺子里就有。”红参对女子好,沈姮也想补补,不过家里最应该补的还是大嫂,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她和谢俭,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