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姮没好气的转身,却对上了谢俭清冷又淡漠的目光。
“睡不着吗?”谢俭轻问,他睡眠极浅,身边人一个翻身就能惊醒他。
“要睡着了。”沈姮说完闭上眼睛,思绪有些乱。
谢俭:“……”
这一夜,沈姮从后半夜开始就醒到了天亮,难得起得比谢俭都早。
昨晚的猜想让沈姮一大早就在找着刘芷月,结果今早她并没有来偏堂用早食。
欧阳恩一听谢俭俩人要去给侄子买好玩的好吃的,颇为羡慕,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就算买了也不知道送给谁。
“你还有我们。”孟宣朗爽朗的说:“从今往后,我和阿俭就是你兄弟。”
谢俭冷看了他一眼,这人总喜欢替他做下决定。
欧阳恩一脸感激地看着他们,作为孤儿,他渴望亲情,也渴望友情,这样得来不易的兄弟情,他这辈子都会好好珍惜。
就在谢俭和沈姮打算去街上看看买点东西,才走出孟宅,就见刘芷月和沈家大姐沈娴站在一块。
沈娴哽咽地说着什么,动容之处,握过了刘芷月的手,后者也没有拒绝,反而神情悲苦。
一旁的老嬷嬷拧着眉看着沈娴,实在不明白姑娘为何对沈家的事这般上心。
“姮儿?”沈娴先瞧见了沈姮。
“大姐。”沈姮扫过刘芷月眼中的那抹悲苦,对于心中所猜倒是越发的肯定了。
“你当真这般狠的下心来对娘不管不问吗?娘昨晚可是要轻生呢。”沈娴说着,又掉了泪。
刘芷月恨恨地瞪着沈姮,既然变成了她,为何要对她父母如此残忍,方才大姐在说起沈姮时,说娘是如何的想她,都上门示好了,还送了东西,就连父亲也是从来没有的好言相劝,可这个女人依然不为所动。
“大姐,还请沈夫人多多保重身体啊。”沈姮说了这话后,余光注意着刘芷月,见她神情起伏极大。
这刘芷月重新开始了人生,又是这般好的贵族,为何还要?进沈家这浑水中?就不能好好的过她自已的人生吗?
禹州的繁华不是南明这样的小县城能比的,沈姮放下心里头所有的怀疑,逛街的时候什么事也别想打扰她。
从糕点铺到成衣铺,从绸缎铺又到了饰品铺,再看各种胭脂水粉,这一逛就是半天。
“等一下。”谢俭叫住了欲走的沈姮,从当前的小铺子里挑出其中一根雕着梅花的木簪,戴在了沈姮的发髻上。
小贩在边上道:“小相公好眼光,这根簪子虽然朴素,但花样别致,且是檀木木身,一年四季都散发着木香,越戴越是光泽,和这位娘子很配呢。也不贵,只要三十文钱就够了。”
你我夫妻,何须言谢
沈姮拿下来看了看,手感挺好,花样简单大方,不禁有些动容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小子已经会为他人着想,也越来越体贴人了。
“若是喜欢就买下。”谢俭没想到不过一个木簪子会让阿姮这般感动,等以后有了银子,他定给她买根银簪。
沈姮看着小贩:“老板,十文,卖不卖?”
“哎哟,小娘子,你看看这木簪的质地,十文?进都进不到,更别说卖了。”小贩偷偷打量着眼前少年,能主动给娘子买簪子的男人,不是刚刚成亲便是情根深种,看年纪应该是前者,让他夸夸:“小娘子也是好福气的,遇到这么会疼人的相公,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