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她就是突然看到历史人物有些激动,不过在对上谢俭清冷的黑眸时,额,所以,他们现在就认识了?
“阿俭,大嫂一直担心你交不到朋友。”夏氏开心地说,“这小公子一看就是心善正直的人,是不是,阿姮?”
沈姮点点头,脑海里还想着方才的少年郎,原来未来的太傅长这样啊。
“阿俭,你到底怎么跟小公子认识的呀?”夏氏好奇地问:“这小公子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吧?”
“他是陆大人朋友之子,大嫂,我饿了。”谢俭说着进了灶房。
每次谢俭回来的菜都不会差,夏氏晚上炸了六个萝卜丝油墩子,还有一碗肥肉油豆腐,肥肉也就几颗,但把油豆腐烧得又透又香。
沈姮正夹了一颗油豆腐进嘴里满足地吃着,夏氏一直在桌子底下朝她的脚使劲着,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是让她多多关心谢俭在学院的事。不是她不关心,只是觉得关心了也没用,沈姮只得问道:“阿俭,在学院有交朋友吗?”
谢俭冷淡地看了她眼:“有,大家相处得还不错。”
沈姮原本也就这么一问,没想到谢俭回答得挺认真的,更意外的是,他和同窗们还会相处得不错。
“学业繁重吗?”沈姮又问。
“你和大嫂不用担心,学业对我来说不成问题,不懂之处,陆大人也会悉心教导我。”
夏氏听着高兴。
想到那位谏官代表,想到他的未来,沈姮心里挺复杂的:“阿俭,方才那位小公子说要和你成为一辈子的朋友,你觉得和他做朋友如何?”
谢俭觉得最近这个女人跟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像长辈跟晚辈似的,这感觉让他很不喜欢,但还是道:“太聒噪了。”
他可以和任何人保持说说笑笑,但这个孟宣朗,相识也不过两个时辰,却比他一年讲的话还要多。
沈姮:“……”竟然是这印象。
饭后,谢俭去陪着旻儿玩,在小旻儿的强烈要求下,把他抱了出来到院子里兜了一圈。
小旻儿的伤日愈合得很好,但还不能有大动作,双脚能沾地了,但不能迈步走,不过仅仅是站在地上已经让小旻儿开心地大笑。
稚嫩的笑声开心就是真开心,很能感染人,但沈姮能仍感觉出小旻儿的眼神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亮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哪怕是个孩子,心境也会有些变化。
和往常一样,谢俭把热水拎进了居室,又给她打好洗脚盆拿过来。
正当沈姮开始泡脚时,他拿着一个钱袋到她面前:“大嫂让我给你,是这个月抄书的钱,葛掌柜先给我了。”
沈姮愣了下:“不是说了不用给我吗?家里的事都听大嫂的。”
“大嫂说,旻儿的药费用的都是你的嫁妆,她心里已经非常过去不去。”顿了顿,谢俭道:“我的银子,本就应该是你管的。”说完,转身去抄书。
可她并不想管啊,沈姮道:“那我明天拿给大嫂吧。”
“随你。”谢俭又转过身看着她:“大嫂说你租了铺子,这几天每天都在各铺子里谈生意?”
沈姮点点头:“谈了好几家了,我明天打算先雇两名跑腿的。”
“已经有生意了?”
“那倒没有。生意也要一家家地上门自已找,所以好些事得跟跑腿的交代。”俗称训练,沈姮想想就觉得要做的事情挺多的。
谢俭淡淡看了她一眼:“让他们自已上门来买货不是更好?”
“说得容易。”
本身就很容易,谢俭觉得这个女人有时看起来很聪明,有时又很迟钝,看来他明早得去一趟裱铺的谢三叔那里了。
隔天,沈姮一觉醒来时,正好看到阳光细碎地从窗外照进来,今天是个大晴天啊。
创业期,醒来就感觉精神饱满。
谢俭应该很早就起床了,被衾都叠得整整齐齐。
穿戴好出去,正要去灶房舀热水洗脸刷牙时,就见大嫂拎着一篮子刚买的肉满脸疑惑地走进来。
但也知道银子和这些事没关系
“阿姮,隔壁家方才跟我说要两袋米,让你什么时候方便给他送去。还有巷子尾的淘儿家,锄具坏了,要重新打一把,问你这有没有的卖,这是铁匠那儿的事啊,还有竹匠家,问你有没有汗巾……”夏氏一下子说了好几户:“你跟他们说过你开了杂货铺了?”
突如其来的生意,沈姮也是一脸懵:“我没有说。”
打心里说,她现在对谢氏家族的人还都有膈应呢,认真说起来,要怪也怪不到,大家都有趋利避害的心思,但人情冷暖,这冷字着实是寒人心的。
所以,她心里极为抗拒和这些人做生意。
“那真是奇怪了。”夏氏边说着边进灶房去处理肉了,小叔子很快就要去书院,她得把新买的猪头肉给蒸起来让他带去。
此时,就见谢俭走了进来,见到沈姮,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阿俭,是你在外面跟人家说,我开了杂货铺,而且还能上门送货?”沈姮好奇极了。
谢俭轻嗯一声:“我路过谢三叔的裱铺时,他拉着我唠了好一会的嗑,又经过女人洗衣的水塘,她们问起我最近情况,顺便说了一嘴。”
可真是好顺便呐,沈姮囧囧地看着他,又想到往日里少年对这些人的怨恨,尽管如今明面上他看不出什么来:“我以为你会和他们撇得清清楚楚。”
“各取所需而已。我虽未做过生意,但也知道银子和这些事没关系。”谢俭瞥他一眼,进了居室,他如今在学院,课堂夫子又为陆大人,也有望考得秀才,旁人都看得门清,出去一趟,自然一个个要跟他交好,顺嘴一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