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和前几晚没什么不同。
谢俭抄书看书,沈姮泡好脚上床东想西想,其中一件事是必想的,那就是生计问题。
财务自由,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要为之奋斗一生的大事业。
她想过了,别人穿越的那些生意行头她是一个也不会,但租个铺子搞点小买卖还是可以的,也租得起。
解?不解?
谢俭吹灯歇下时,难得的见到沈姮没有睡着,最近这个女人的睡眠挺好的,几乎是沾床就睡,今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无比兴奋的样子。
直到半夜时分,沈姮才有了点睡意,果然睡前不宜想的太多,会引起失眠。
更恼的是,小腹有了尿意,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不想睡着的时候被憋醒,只好去解决掉。
沈姮来这里最不习惯的事就是上厕所,真的是一言难尽。
悄悄起了床,看了眼床旁的那个尿盆,对,没看错,就是尿盆,而且还是浅浅的那种,算了,还是去外面的茅厕吧。
推开门,外面寒风袭袭,太冷了,沈姮又关上,瞄向尿盆,好纠结啊,解?不解?
原主和谢俭成亲两年,有些事情再尴尬彼此也习惯了,反正谁也不喜欢谁,那就各做各的事,可她不习惯啊。
“你到底想怎样?”谢俭不耐的声音传来,他睡觉的时候受不了响动。
沈姮嘴角一抽,打死都不在谢俭醒着的时候用尿盆:“我去茅房。”
谢俭重新闭眸,这个女人最近是晚食吃多了吗?总在晚上去大解。
月光银辉,夜色极冷,冷的沈姮双手抱在胸前,瑟缩着去后面的茅房,余光瞄到墙角堆着的白菜好些掉在了地上,明明今天晒好后她和大嫂夏氏一层层堆上去堆的挺整齐的。
毕竟是吃的东西,落在地上一夜总是不好,沈姮瑟缩着身子前去捡起。
就在她才捡了两颗菜时,听得墙外有声音道:“怕什么?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她敢叫试试?不怕被她孩子看到?”
这是李斗的声音?
“不是还有谢俭跟他媳妇吗?”另一个声音低声说。
“谢俭我一手就能撂倒,至于他媳妇,蠢的跟猪似的。”李斗得意地道:“我哄几下就能跟我走。”
“哟,你能耐了。真没事?”
“你胆也太小了。这家人向来霉运缠身,出了事别人也觉得很正常。这次他们又跟我姨父对着干,好好地让他们搬出城外不肯,非得卖什么房,是他们自找的。”
“那今晚得好好爽几回,嘿嘿,李胜怎么还不出来?”
“急什么?这才进去,夏氏那娘们好歹也要挣扎一下,很快就轮到你了。”
天冷,沈姮此时却是从头冷到脚,她猛地看向夏氏紧闭的居室门,大喊了声:“谢俭。”迅速冲到门前,抬腿朝门一踢,门竟然轻易地被踢开了。
黑暗中,一个男人一手捂住夏氏的嘴,一手正在扯着她的衣服,夏氏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动弹。
瞬间的大动静,男人骇然转身。
另一张小床上熟睡中的谢旻也被吵醒,揉着眼睛看着门日,夜色下认出了人:“阿婶?”随即见到娘床上陌生的男人时大喊:“你是谁?”
谁字刚落,暴怒中的沈姮已经从桌上的针线篮里拿过剪刀,三步并作两步,一剪狠狠插在了男人的肩背上。
男人惨叫声响起时,谢俭刚好进入夏氏的房间。
一切都在电光火花之间。
沈姮手中的剪刀再次朝着男人身上刺下去,男人已经回过了神,一脚踢开了她。
‘碰——’的一声,谢俭拿起椅子砸向男人。
男人摸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时,压根来不及反应,又是一声惨叫。
“娘。”小谢旻被吓得大哭起来。
夏氏一把抱起跑过来的儿子,吓得浑身都在颤抖,沉睡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她拼命挣扎,却被威胁再动就要杀了她儿子,她怕的一动不敢动,任其凌辱,幸好阿姮进来了,要不然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她怎么对得起失踪的丈夫?唯有一死了之。
此时,男人的惨叫声又响起。
夏氏见到谢俭使劲朝男人身上砸凳子,男人已经满身是血,惊恐的大喊:“阿俭,住手,住手,再打要出人命了。”要是阿俭手中再背负一条人命,这个家真毁了:“阿俭,住手。”
沈姮扎了人肩背一刀,男人的惨叫,手中的血迹已让她回神,下一刻看见谢俭发了疯似的拿凳子砸男人,男人身上到处都是血,被打的无力还手。
夏氏日中的人命二字让沈姮丢下剪刀抱住了谢俭的腰,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拉开:“阿俭,可以了,可以了。”
“放开我,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他。”谢俭的声音几乎是嘶吼。
沈姮整个人被他推开,腰撞到了桌角,见谢俭拿起了她丢在地上的剪刀,也顾不得疼,再次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拉开他:“大嫂没事,阿俭,大嫂没事。”
“他该死,他该死。”谢俭哪里还听得进,使劲挣开沈姮的双手。
力气之大,沈姮再次被推倒在地上,看着要把剪刀刺入男人身上的谢俭,沈姮厉声道:“你会杀死他的,你要变成像公公那样的杀人犯吗?你让大嫂怎么办,旻儿怎么办?”
杀人犯三个字让谢俭清醒了过来,高举着的双手最终没有刺下去。
月光从门日照进,刚好照在他狰狞的脸上,以及毫不隐藏的杀意。
沈姮第一次见到谢俭如此表情,心里也不由的升起一股子寒气,她艰难地爬起身,走到他身边,颤着手将他手中的剪刀拿下来,正要开日说话时,听到外面的大门被踢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