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张逢为副将,阿信为先锋。
第一战时,莫崖族一位身材高大的将军一马当先,一路冲杀,阿信等人亦不含糊,尤其是陶蓁,她几年未杀敌,想起乌米尔的惨死,她挥剑如斩马,一道血路杀上前去,直到与那位将军越来越近,看清他熟悉的耍刀姿势,看清楚那把刺眼的白刀,然后,她的剑再也举不起来。
这一天的太阳分外的毒,直刺得人眼珠生疼,陶蓁觉得双目有些睁不开。
双目微眯,远观着他剑气中白虎猛扑猛翻,虽隔了一段距离,然那饿虎几乎要讲她吞噬掉。
“杀啊!”
他的刀锋血花四溅。
四周的山似乎在摇,蓝天似乎也成了一块青缎,飘来飘去。
那人怒吼时候震天的喊声,几乎要将那青缎子扯破。
她的心也仿佛飞上了那块青缎子,隐在了白云后面,隐得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哧!”
明晃晃的大刀刺在将士们的身上。
可是,怎么她的肩膀会疼。
再一声,她手中的剑被击落。
她依旧望着那所向披靡的男人。
好耀眼。
当一声,有人似乎挡掉了她眼前的刀刃。
“陶将军!”
陶蓁忽觉得自己被谁逮到另一匹马上,周围的厮杀场景渐渐与他无关。
“王妃,你怎么了!”
她竟不知该发声。
“王爷特意让我来找你的。”常衡道。
他带着她一路冲杀,渐渐冲出黑压压血淋淋的阵前,山间的野花依旧是猩红的,像是当年乌米尔口中吐出的鲜血。
慕辰早已在山巅之上轻摇羽扇,一言不发地俯瞰山下,山风吹动他的一头飘逸的发丝,乌发如云,白发胜雪。
四年前,他曾在离中原没有那么近的山头大胜乌米尔,四年后,他亦将如此,永不会败。
白马越来越近,马上的傻丫头面目也越来越清晰:迷茫,迷离,迷蒙。
她糊涂了。
“受伤了?”
见常衡将陶蓁带回,慕辰将羽扇往腿上一搁,催动轮椅向前几步。
擎起清瘦的手臂,露出一截白手腕,白缎的衣袂纷飞。
陶蓁糊里糊涂地抓着慕辰的手下马,脚下一滑,娇小的身躯被慕辰双手抱住。
他小心地将她抱放到自己的腿上,澹然俯瞰着怀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