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他了。”陶蓁喃喃地从他的腿上跳下,迷幻的眸子望着山下的旌旗,不再言语。
慕辰将她拖到自己身边,帮她简单包扎了一下伤臂,两人观望着山下的血战,直到这一场仗结束,鞑子退出一座城。得到捷报时,慕辰从怀中摸出他的白瓷瓶。
一粒,两粒,三粒。
这一晚开灶时,陶蓁啃着大雁腿,味同嚼蜡。
慕辰一言不发地端着一碗米粥,一口,两口,饱了。
饭后,慕辰与众将军们讨论完战事,累得有些恹恹的,陶蓁扶他躺下之后,慕辰道:“我有话说。“
却任陶蓁守在他的床边,双目微闭,一言不发。
“很累么,有话明天说吧。”陶蓁帮他掖好被角,刚要起身时,手腕却被他牢牢地抓住。
“坐下。”慕辰道。
陶蓁疑惑地坐在床头,却见慕辰撑着身子坐起来,丹凤目不眨眼地望着她,像是要将她的五官,甚至她面容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记住似的。
她白皙剔透如荔枝的皮肤,她越来越美丽的大眼睛,她粗而黑的长发。
不同与锦瑟羊脂玉般的白皮肤,她的白,像是水果;不同与锦瑟的丰腴,她的娇小,亦有楚楚之态。
良久,慕辰道:“本帅要派你出使。”
“出使?”陶蓁心下一惊。
慕辰道:“你出使的任务就是了解乌米尔。”
陶蓁惊得说不出话来。
慕辰的白发像是一条条刀丝,将她的心割成一片片。
他修长的手像去抚摸她的脸,却停在了空中。
“辰军的大门,殷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开。”慕辰道。
陶蓁的心中一时如海啸。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一日之内,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
乌米尔诈死四年。
四年,豆蔻年华的少女双目的珠光已朦胧,飞扬的眉眼已化作绕指的伤,入骨的痛,四年,他的战术上成熟了太多。
她想去找他,问个清楚。
“我现在就去!“陶蓁道。
慕辰却再次抓住她的手臂,丹凤美目柔光凝聚,沉甸甸的。
“怎么了?”陶蓁问。
“辰军,殷王府,凌慕辰,永远为你开那扇门。”
慕辰道。
陶蓁这才知道,他是在留。
陶蓁的眼圈忽地一热,紧紧握住慕辰苍凉的手指。
“你完成大业之前,我哪里都不去,但是我要问个清楚!”陶蓁道。
说完,陶蓁便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