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
乌米尔忙拾起刀,任流刃如白火。
雪白的豹子在圣湖一畔飞扑,噬咬,无数只利箭或者被折断,或者原路返回。
金鱼湖部落的士兵们纷纷倒下。
更密麻的利箭如暴雨。
乌米尔将陶蓁紧紧按在身后,任自己的刀光如盘旋的白龙,下山的威虎。
银光缭绕,飞旋,扑,引,捉,啄,挑。
一堆堆的士兵手脚飞上天,身后的圣湖落下上百个尸体。
“好你个可可玛!姐夫我偷情罪不至死吧!更何况你还杀不了我!”
乌米尔大笑着,将刀白火舞得刺眼:“世子的位置你不要再想了!我父子俩是草原上坚不可摧的统治者!”
声音在圣湖周围激荡。
箭雨弱了些,一众金鱼湖的士兵开始后退。
可可玛见大势不妙,带着所剩无几的士兵们掉头就跑,眼看鼠窜的小分队越来越远,天色蒙蒙亮了。
两人坐在湖边,望着满目的尸体,沉默,忽然,乌米尔闻听嗖嗖的金属利器声越来越近,径直驱入陶蓁的后背。
躲,已来不及。
乌米尔本能地用自己宽厚的身躯挡住了那一刀。
大刀穿过乌米尔的胸膛时,赤红的金鱼花纹刺得陶蓁双目生疼。
一口鲜血从乌米尔的口中喷出。
血,溅了陶蓁一脸。
“乌米尔!”
陶蓁清甜的声音霎时干涩黯哑。
望着乌米尔瞬间煞白的脸,她觉得自己的胸腔也被穿刺了一刀似的,疼,撕心裂肺。
乌米尔咧嘴一笑,疼,疼得他冷汗泗流。
耳边刀声忽忽。
“叫我怒忽热(丈夫)。”乌米尔吃力地扶着陶蓁站起来,两人手持刀剑,威武彪悍的金鱼湖部落男子正步步逼近。
乌米尔的妻子可可璐站在最前方,身材魁梧,玄色的皮肤,铜铃般的双目圆瞪。
“草原永远不是你们的!”乌米尔煞白着脸,挥起长刀,陶蓁一口气杀掉十几个来袭者。
两人背靠背,任刀刃如雪舞龙凤,在一帮彪形大汉中如轻云蔽月,如流风回雪,如团团白雾入了泥淖,又如烟岚飘忽于沼泽。
乌米尔用他最后的时光,将他始终学之不成的“惊鸿流风”使了出来。
陶蓁亦是拼了自己的命,她和高大强壮的可可璐不顾一切地打斗着,刀剑一路火花碰撞、焚燃。
“你为什么抢我丈夫!”可可璐招招致命,陶蓁勉力招架了喉咙下,小腹,心脏处的一刀又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