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吃力地撑着身体坐起来,铿锵道:“绝不暴殄天物。”
老头儿仰天大笑:“还说不是暴殄天物?你能做好一个丈夫吗?你能生孩子吗?我给你开了药,想给你治病,你却受了风寒,不得不中止疗程,还是她求着你喝的治风寒药。你都不如把机会让给你父皇!哈哈哈!”
慕辰气得寒眉俊目结了冰。
老头儿指着他的鼻子道:“在你不能保护你自己之前,你必须保全自己!”
慕辰道:“南疆会给我一个机会保全。”
老头儿一惊。
“怪不得我只见过李肃几次,他就又不见了,难不成你早就派他去南边游说了?”
慕辰不语。
老头儿眉毛一舒,望着床榻上的男人:优雅,沉着。手腕狠了些,却足以成事。他忽然觉得,自己低估了他。
“也对,南边那一仗迟早要打,只要有战事,就算不派你去打仗,为了稳定军心,他就不敢给锦瑟动土。但是,这样只能治标,治不了本。”老头儿转身道:“你们父子既是这种关系,或许,他将永不会立你为太子了。”
慕辰面无表情。
他需要战功——壮大他自己,保护身边人:阿忠阿信,王史都,戚风,小陶,张逢……
说到小陶,他心中阵阵怜惜再生。若自己有实力,定给她寻个好的归宿才是。
却说陶蓁没有离开草原,两月余一直住在一个牧羊女的家中。
白天,穿着牧羊女普通的蓝衣放羊,骑在草原的小马背上,抬头仰望更近的蓝天,天上白云簇簇,草原上的羊毛亦像白云。
猫兔子骑在羊身上,乐得龇出一口大白牙。
一个月前,世子的婚礼很隆重地举行,十六的部落的千人的号角队伍几乎将云彩都震了下来。
万人饮酒。
万女齐舞。
世子妃与身长九尺的世子乌米尔差不多高,也差不多粗壮,皮肤黝黑,宽骨架,要不是身穿女服,竟如同哥俩。
世子乌米尔却笑得勉强,清幽的绿瞳盖着他自己也诉说不清的忧伤。
那一夜,乌米尔喝了许多酒。西域的葡萄酒,草原上的马奶酒,中原的杏花村酒,老烧,花雕,女儿红,醉成了一团泥,竟当着众人面大声哭泣。
“小陶。”乌米尔一口对着杏花村的酒坛子,另一手还抱着女儿红。他要喝江南的酒。
骁义可汗忍无可忍,道:“世子喝醉了,快扶回新房!”
他却站不起来,被三个人抬了回去。
连续三天,他的新房被酒气淹没。
乌米尔不是没有想过对世子妃好,面对那铁塔般的身材,砧板似的胸脯,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江南女子细白的身姿不断在他眼前闪现:白皙如花瓣的腿,微微凸起的有粉嫩桃花的小胸脯,纤细的腰肢。
他抱起一坛酒继续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