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好饿啊,你们能不能一人给我点吃的。”陶蓁哭得梨花烂漫,海棠残红。
隔壁牢房的犯人竟一人省下一口掰给她。陶蓁笑着抹掉眼泪,狼吞虎咽地一口口吞下去,因为昨夜打斗得太辛苦,消耗太盛,那些粗糙主食竟如塞牙缝,肚中依旧空空如也,脑中也想不住半点计策。
周围的牢房里开始不停地议论。
“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被关入天牢?”
“那姑娘是谁家的人?看她相貌气度不像是丫鬟,又比娇嫩的大家小姐多了几分飒爽,难不成是武官家的女儿?”
“不成是哪个公侯王孙家的侧妃或者妾室?”
“我看也不像,你看她像个处子。”
陶蓁一听,忽地眼前一亮。
“救命啊!!“陶蓁开始用极尽清甜的嗓音大喊。
那掌管天牢的副将见惯不怪,也不理她。
陶蓁继续喊,甜如蜜。
那副将心下禁不住,像是被鹅毛挠过似的,却大吼一声:“吵什么吵!这里的哪个不是以前的大臣王侯带官职的!”
“我乃殷王妃!”陶蓁大叫。
此话一出,牢房里所有人都探着脑袋看过来。
那副将也禁不住走过来,见这女子雪皮花貌,虽是身穿囚衣,却水灵得蜜桃一般,禁不住心下一疼,仔细端详着,却冷冷地道:“一派胡言,有几分姿色就说自己是殷王妃?是不是能带兵就自称元帅了!”
陶蓁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着,心下阵钝痛,却笑道:“你们都知道锦瑟,难不成殷王只有一个妃子吗?她怀孕好几个月了,我虽是新宠,你们同样惹不起!“那副将只得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人在牢房,我也不要山珍海味,可我怀了殷王的孩子,还请将军让小女子吃个饱饭。”陶蓁道。
同一牢笼里的男子瞥她一眼。
那副将只得命人弄了些简单鱼肉米饭送来,陶蓁终于狼吞虎咽的吃饱,饱饭之后,发现自己手无寸铁。
硬拼,想必是逃不出去了。
装死,装病,亦不知道有无人问津,想起受侮的锦瑟,陶蓁通身是汗,胃里一阵痉挛,将那一肚子的饭食全吐了出来。
同一间牢房里的男子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看得她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升到头顶。
莫非,他是来暗杀自己的?
陶蓁捏紧双拳,时刻注意着这人的一举一动,半刻也放松不得。
那人却问:“你真是殷王的侧妃?”
陶蓁略一思忖,问:“你呢?敢问阁下又是什么人?”
那人冷笑一声:“大内侍卫,常衡。”
陶蓁浑身一机灵。
另一处,锦瑟已身着宫纱罗裙,被送回殷王府上。
穿过一重门,她足踩青石板,生生觉得被自己的脚踩脏了,玉兰花凋零,琉璃瓦似乎是黯然失了色。她只得往青草地上走去,绿汁沾得她满绣鞋都是。再过一重门,一对冰凉的石狮怒目圆瞪,锦瑟浑身汗毛倒竖。那一池的金鱼,不知为何,也死沉沉的,睡着了一般,似是不再把她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