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猴疯子不服地踩了一排排石钟乳,一剑来袭,却又怕火炼伤了赵隽,施展不开: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无所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火炼冷笑: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火炼自知在这帮聒噪蠢货中十分麻烦,亦无胜算,更舍不下决心裁决了赵隽,只得搀了这废了腿的画中人,施展轻功从那瀑布中飞度过去。
白衣与紫衣在蒙蒙细瀑中飘逸而过,像一道虹转瞬而逝。
待到了瀑布那边,火炼太子依旧按着他的削肩,审问道:“你今天可是来训一些高手助你复国的?”
赵隽端坐在大石上,笑道:“太子爷倒是瞧一瞧,这帮顶着武林正派高手旗号的败类中,有几个能使的。”
火炼道:“你们汉人孟尝君连鸡鸣狗盗之徒都收了当门客,把这帮野猪狗熊送到战场上,又有何不可?”
赵隽道:“送给你吧。”
琼霄、乌米尔,花猴疯子也飞身而来。
乌米尔道:“大哥,你既然不能杀赵王爷,为什么不和他友好相处呢?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太傅。”
火炼白了乌米尔一眼,见这里尽是阻力,只是一言不发,飞身使轻功快走了。
不远处,有个小尼姑正望着火炼的影出神,亦有妙龄的小尼姑偷偷瞄一眼男装的琼霄,再瞄一眼赵隽,脸红得山上的一树树三角梅花。
酒香清冽,远远飘来,一干人也加快了脚步,待走到品酒大会时,早已见火炼坐与中央,周围已然簇拥聚集了一帮汉人的各门派掌门及大弟子们,笑堆脸上,鞍前马后,点头哈腰。亦有给出家人饮的碧螺春——火炼并不懂茶,认为香的便是上好的。饮茶的每人配了碧玉斗。
原来,这品酒地亦是比武之后的聚会地,连不吃酒的峨眉、少林人亦齐齐聚集。
这些人手中均握着猛犸人喜用的犀牛角杯,杯中是火炼带来的特酿马奶酒,甜香奶香四溢,亦有猛犸喜饮的青稞酒,用蛇胆浸泡。在诸多美酒中不算上乘,却被夸到天上去了。
“原来这次英雄会是火炼组织的。”赵隽只觉得腰疼得万针齐扎一般。
不妙。这只狐狸又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真是玉液琼浆啊!“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故乡啊!”
其中阿谀逢迎,让人作呕。喧闹不已,如菜场夜市。
花猴疯子骂道:“放屁,到底也不知道谁是主人了。不过……酒好喝吗?”
琼霄看得十分不屑,道:“王爷,我们还要过去吗?”
赵隽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候大侠,先别喝那酒。”
乌米尔也道:“没错。别相信我那狐狸哥哥。”
几人就找了一处阴凉地,坐下,也不去用夜光杯、琉璃盏、犀角杯、水晶杯、瓷杯、金杯、银杯、牛皮杯、虎齿杯、竹筒杯、羊脂玉杯……去品尝那大葑五面八方的来酒,只是拿自己带来的花雕和女儿红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