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幸福么?
何曼曼忽然就觉得胸口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憋闷,还是什么别的感情,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他的电话,她深呼吸一口,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下)
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他的电话,曼曼深呼吸一口,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鲁玉的声音不再是憨厚而温和的,变得强硬而赧怒:“为什么!“
曼曼只觉得自己心口有些痛:“我们不合适。“
鲁玉立刻像一头公牛似的:“合适!我说合适就合适,哪里都合……“
“感情是双方的!”曼曼打断道。
“我不同意!你要是拒绝的话,我以后天天在你单位门外,我天天打你单位的骚扰电话!”鲁玉恨恨地说。
曼曼说:“你随便。总之,以后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了,我比你大一岁,可以叫我声姐姐,有什么麻烦事我还会帮你,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就是陌生人。”
“不行!”鲁玉的态度十分强硬。
曼曼直接将电话挂掉,关机,抬头望着十五的月,黄黄的月依旧不够圆,像是谁家的盘子被蹭掉了一块边角。一阵秋夜的风隔着满是尘灰的纱窗网吹进来,吹得脸上凉飕飕的,风活像是从冰箱里刮出来的似的,和着北京特有的沙尘,沾进她眼里,眼里不知不觉就蒙上了一层晶亮的雾气。第一次见到那人时候,也是中秋。那时候,不知不觉两人的视线就碰撞在一起了,正如这次,不知不觉相爱,又于不知不觉间分手。
曼曼觉得手指头忍不住发痒,开机,想知道有没有他的电话拨入,果然是未接来电和短信轰炸式的。
没有开灯,月光已足。
一滴看不出颜色的液体滴落手机屏幕上,曼曼轻轻用指头轻拭着,再一个来电,不是鲁玉,却是章鱼。
“hello,仲秋节这天也不来个电话,小鳗鱼你真不够意思。”章鱼磁性而成熟温厚的声音依旧绅士而光明。
“章鱼我失恋了。”曼曼喃喃地道。
“谈对象那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他有我帅么?”章鱼依旧是开着玩笑。
“当然没有,比你帅的人还要找我么。”曼曼没好气地说。
只听那头一口沉沉一声吐息,知道他又开始吸烟。不是医生让他戒烟么?曼曼刚要制止,便听他说:“别郁闷,正好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很闷,过来和我说说话吧。”
曼曼抹一把眼角,瘪瘪嘴,说:“好。”忽然想起,不是他说前几天就出院了么?
提上单位发下的一大盒中秋月饼,穿过因仲秋而愈静的悠长走廊,一古脑带到医院的病房,章鱼亦是未开灯,黑暗里,香烟的微火和缭绕的雾气让曼曼心下颓然。
啪。
灯亮了,那一瞬间,刺眼。章鱼蹙起的眉头在舒展,然却终究像一块咖啡方糖,刚入水,无论如何也无法在瞬间化开,曼曼于是知道,原来有人和我一样,心尖处怀揣着化不开的的一些心事,郁结着,那么浓。
章鱼微笑着,听我倾诉,用那只没有注射点滴的手剥开一只香蕉,递给她,她三口便解决掉,启开包装精美的月饼盒子,大三元的,镶着金边,一颗颗绣着金花的月饼盒子嵌在淡黄的绸缎布上,掏出一颗月饼,单黄白莲蓉馅儿的,放在章鱼的薄而长的手心,章鱼修长的艺术家大手攥起,微笑,神情却是伪装出的淡然:“傻瓜,我不可以吃甜呀。”
章鱼说,爱情是两个人相加,却永远加不出等式。
章鱼说,看你以后还要不要以貌取人。
曼曼说:“你也不难看,也不是混蛋呀。我花容月貌的,不也是个连感情都不舍得玩弄的大好人?”
章鱼脸色一变,却又立刻恢复,笑说:“我和你们不一样。”
章鱼还说,剩女就是那么冲动地投入,却又那么冷静睿智地退出。
章鱼是妙语连珠的健谈者,和他说话,从来都不会冷场,两人就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刺猬,相濡以沫着,温暖地度过了一个难熬到让人窒息的中秋节,九点的熄灯铃声响了,章鱼起身,送曼曼出病房,起身的时候,颀长的身子晃晃悠悠,她急忙扶他坐下,他坚持送我出了房门,并要送她出医院大门,她说:“绅士,金刚妹妹没那么多礼数。”他整个人被我按在了门口,坚持看着她走出寂寥悠长的走廊,远远的,她听到一声叹息:“真像。”
这夜,曼曼反而没有失眠,睡的很香。
一大早,曼曼起个大早来到办公室,全身使不完的劲似的,急急地倒掉自己办公室的垃圾、拖地、打水,擦完桌子之后,便见新来的同事刘咪咪穿着桔红的t恤绿色七分裤走进她的办公室,拍着她的肩膀说:“哎呀,我昨天晚上看见你的男朋友了,好帅啊!怎么认识的?”
曼曼实在笑不出来,僵着脸告诉她:“我们分手了。”
刘咪咪一声尖叫:“呀!不会吧!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曼曼低声说:“我俩不合适。”
刘咪咪鼻子往上一提,哼一声,尖着嗓门道:“两个人迁就迁就对方不就得了,人家条件不错,别不知足呀!”
她这一声,引得我办公室对桌的沈姐姐一进门便问:“怎么了?”
刘咪咪一只黑黝黝的尖利手指着曼曼,对沈丽声讨着:“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那男孩子我见过,人长得秀秀气气的,个子还挺高。她居然说不合适!“
沈丽略微一思考,说:“那可不,男人越帅越没个定数。小刘你找对象的时候也留心着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