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挺拔美少年的哥哥蹲下,用漂亮的大手拧他的小鼻子。
“大哥,你的网球拍好漂亮,送我吧。“绍勋记得,自己小时候,哥哥有时会和老爸一起打网球,直到和爸爸大吵一架后,便再也不回家。
“那你得好好打球。”大哥在午后的阳光下微笑,毫不犹豫地将球拍拍柄送到绍勋的小手中。
大哥,我错了,可是,对不起。
周绍勋闭上双目,任那颗金属子弹冲向曾经那样疼爱自己的亲哥哥。
周绍勋只觉得,自己的四肢化作无数只手脚,一起扑向那颗子弹,他的手又痛又痒,他的脚又痒又麻。
“不要!”
周绍勋再也忍不住,他挥手倾身子想去抓那颗子弹,然而,子弹的速度那么快。
眼泪,从周绍勋的眼眶地大滴落下。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是警察的子弹还是保镖的子弹,迅速穿入周绍勋的手腕,他手臂一软,勃朗宁迅速从手里滑下,手枪带着四射的寒光,落入厚厚的波斯毛毯,落地,无声。落地的枪被凌查理一脚踩住,踩的严严实实。
一声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在一霎间安静下来的病房里,激荡入耳。
周绍勋睁开眼,只见在梁绍禹身边的保镖巧妙地扳动自己的手枪,子弹相撞,飞向不知名的地方,他的大哥,则是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毫发无损地望着自己,一脸的痛。
“给我坐下!”
梁绍禹怒喝道。
周绍勋长吐一口气,乖乖地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他的双脚不停地晃着,自己想停止都制止不住。
“闹够了没有?你以为你还是五六岁的时候,全家人都要陪你过家家?今年二十五周岁了吧?还是小孩子么!”梁绍禹厉声道。
周绍勋耷拉着脑袋,不做声。
梁绍禹深呼吸一口,语气稍微平和下来:“绍勋,看着我。”
周绍勋的头几乎要迈在自己的两腿间。
“给我抬头!”梁绍禹怒喝。
周绍勋乖乖抬头。
梁绍禹吃力地抬起自己的左胳膊:“你知道的,哥哥是左撇子,小时候教你游泳、打网球、打篮球都是用的这只手,这是你哥现在唯一能动的手,另一只手,则连感觉都没有了,现在连站三分钟都得别人扶着,这都是拜你所赐。”
周绍勋不吭声。
“可是,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你记得你五岁的时候么,你妈冤枉我将家里的一只明朝的瓷器打坏了,你大哭着对爸说,’不是哥哥打碎的,是勋勋打碎的!你还记得么?那时候的你,多善良。”梁绍禹微笑着回忆道。
“那时候,你眉清目秀的,又喜欢疼女孩子,很多女孩子都想到家里找你玩,可是,爸不同意平常人家到咱们的家里,你渐渐的孤僻起来,除了哥哥,朋友越来越少,最后,竟在学校交了几个狐朋狗友,他们逐渐控制了你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