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说:“他说反正你又不是这一辆车,见你没事,开你的车回去了。”
梁绍禹无奈地笑笑,思索了片刻,微微撑起身子:“也不错,走,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说完,便又要拔自己的点滴针。
胜男握住他的手腕不放。
梁绍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原来,你还是把我当成那个人。“
胜男便觉心痛,提高一声嗓门说:“才不是,你不是有高血压么。”
梁绍禹盯着胜男心虚的眼神,一股逞强之心便泛滥开来:“胜男,我想喝水。“
胜男便去找热水瓶,发现床头柜子上的热水瓶里居然是空的,杯子亦是水垢满满围着,便提了暖壶,刚走几步,却感觉有人和自己并行,扭头一看,居然是梁绍禹。
“妞,跟我走!“梁绍禹说完,便抓住胜男的手臂往外跑,跑出大厅,跑出并不算长的院子,踩着尚未被践踏过的白雪,雪压在脚下,化成一滩水迹,激起泥点子,落在他和她的长裤上。
“空气真好。”胜男深呼吸一口。
梁绍禹的脚步也停下来。
大约北京空气最好的时候便是雨雪之后吧。
两人正说着,远远开过一辆公交车,梁绍禹兴奋地拽起胜男的手继续跑。
胜男不知为什么,就跟着他追起了末班车,空气凉丝丝的,沁着雪后的清甜,两人跑地喘着粗气,赶上了,两人随便找了位置并排坐下,梁绍禹望着周围空荡荡的座位淡笑:“果然没有什么人了呢。小时候每次赶上末班车都特别开心。”
胜男打量着梁绍禹脸上满脸的兴奋,好奇道:“我还以为你没有坐过公交车呢,怎么你很喜欢坐末班车?”
梁绍禹摊手:“为什么没坐过?我小时候和一帮朋友组织乐队,常常表演到深夜,有时候换场子遇到末班车,都会特别开心。好多年了啊。”
胜男打量着梁绍禹那张黑暗中依旧线条秀雅的脸,更好奇了:“那你为什么没有一直做鼓手呢?”
梁绍禹刮一下胜男的鼻子,抬起头望着大马路上刚行驶过去的一辆qq,再一辆奔驰,笑说:“人总是要长大的。“说完之后,俯视着胜男,黑曜石似的眸子在黑暗中亦能发电。
“阿嚏——“
公交车冷,胜男忍不住下了个喷嚏。
刚好,路过一个公交站点,梁绍禹牵着胜男的手:“下车。”
两人便换上出租车,刚上车,一阵热浪滚来,胜男迷迷糊糊睡过去,梁绍禹将胜男的脑袋按到他的肩膀上,微笑。
这一夜,胜男梦见梁少游了。
当太阳照在胜男的脸上,胜男睁开眼睛时,挪开自己脖子上贴了一块胶布的手腕,看到一张在睡梦中依然略带享受的脸,心下一慌。
两人盖的是一条被子。、
胜男的心狂跳起来。
忽地坐起身,毛衣,外套扔在地上,胜男一把抓起自己身上的睡衣,陌生的,周遭的环境,亦是陌生的,心慌之下,冲着睡中人的胸口就是一拳。
“呃。”
一声闷哼,梁绍禹揉揉眼睛,懒懒地摸索着,终于摸到眼镜,架在鼻梁上,浅浅地冲着胜男笑说:“早啊。”
“早你个头,你你干什么!“胜男结巴道,其实,他的胳膊感觉不赖,只是。。。。。。
“没干什么啊?“梁绍禹坐起来,摊手:”昨晚你在出租车上睡着了,我家比较近,直接把你带到我家来了。“
胜男跳起来,心虚地跳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你有没有做过什么!“
梁绍禹微笑着摇头:“昨晚折腾得很累,也没心情呢,你放心,你没同意之前,我不会做任何事情,”梁绍禹收起笑脸:“包括吻你。”
说完,起身,哼着他喜欢的爵士乐悠哉游哉进洗手间,胜男抱着毛衣,心里痒痒的,手里痒痒的,睡衣摩挲着的脖子亦是痒起来,痒得她想咬人。想换衣服,还怕梁绍禹忽然冲出来,想出去。。。。。。嗯。。。。。没穿外衣。
突然,胜男又庆幸起来:还好,bra还在。
“喂,那只粉色的牙刷是给你的,黑人牙膏你用的习惯不?”梁绍禹挥舞着一只牙刷,一面刷牙,一面含糊不清地说。
“或者,你想和我用一只?“梁绍禹满眼笑波。
“梁绍禹,你大爷!“胜男脸刷的一红。
“呵呵。“梁绍禹宽和一笑,将身子缩回洗手间,胜男气得热汗淋漓,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只听洗手间里水花生激荡,有个男声夹杂其间:“后天带你去见区仲衡。”
胜男没有回答。
这个诱惑太迷人了,让她拒绝不得,她抓着自己根本谈不上什么牌子的毛衣,突然意识到,她现在无论睡做什么,都像是孙悟空一般,任你七十二变,却终于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只是,如来佛将孙悟空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之后让他经历八十一难才修正正果,自己的正果,他给的了么?
正想着,梁绍禹从洗手间走出来,精神抖擞,一张英俊得出奇的脸神采飞扬:“进去吧,怕我偷看就把门锁上,顺便把衣服也换了。”
胜男怔怔地瞪着他,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倒是梁绍禹,一面动手揭自己银色睡衣的腰带:“或者,你是想看我如何换衣服?”
“你!”
胜男只得抱着衣服,胡乱洗漱一番,便要离开,梁绍禹已将门打开:“我送你。”
“不用了!”胜男低头往外走。
“早上起来很冷呢,你又没吃早餐,等公交车当心感冒着,传染了延延。”梁绍禹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