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绍禹继续问:“卓胜男小姐,请问你现在穿的内衣是什么牌子的?穿的是一套么?”
“这个。。。。。。梁绍禹,如果你要帮我是要先侮辱我的话,就算了,孩子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胜男情急之下,直吼道。
梁绍禹淡淡道:“很遗憾,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侮辱程度,只多不少。”
“啊。。。。。。”胜男急忙道歉:”对不起。“
梁绍禹淡淡道:“不必了。我为的是保护那颗受伤母亲的勇敢坚韧的心,也请你将心比心。我还有事,回头再说,再见。”
“。。。。。。”胜男还未等回答,电话已挂断。
挂断之后,梁绍禹勾起唇角:“前面,对,不用找了。”说完,随手从皮夹里递不知道几张粉红票子给司机,便进至地下停车场。
其时乃晚间21点19分,地下车场的车稀稀落落陈列着,不规则分布,梁绍禹慢慢走着,直到一辆面包车的车辆摩擦声冲着他背后而来。
梁绍禹只做不知,照常走着,待面包车逼近时候,飞身往一侧打个滚躲开,面包车一调车头,直直地冲着他飞驰过来。
梁绍禹只做不知,照常走着,待面包车逼近时候,飞身往一侧打个滚躲开,面包车一调车头,直直地冲着他飞驰过来。
梁绍禹虽没练过什么跆拳道之类,可这命悬一线之际,倒也麻利,侧身一闪,沿着墙角躲开了,却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
身后,尽是一堵墙。
梁绍禹心下一绷,心道这次算是死于花下了,可惜了自己连那朵金刚花的手都没碰过。
面包车却猛地往后一退。
“刷”一声。
面包车倒车的速度倒是讲究,看似迅速,车上人却留足了三秒钟,三秒钟,足以让梁绍禹站起来,逃往别处,梁绍禹迅速爬起来,那车却再次嗖地一声开过来。
这次,梁绍禹没有躲。
从风衣里闪速摸出手机,冲着驱车人便来一个瞬间永恒。
驱车人墨镜下的面部轮廓便留在了手机里。
驱车人唇角微动,一转方向,一溜烟边潜逃出去,车牌号蒙了一层布纱,梁绍禹冷笑一声,长吐一口气,缓缓回到自己的车上,从胸前摸出一个没有包装的小药瓶,一仰脖,喝口纯净水服下去。
纯净水入喉入胃,凉飕飕地冲刷着他的胃壁,梁绍禹将车速调至120,冲一般逃出这个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地方,刚驶出地下,爵士乐又幽幽响起。
“你好。。。。。。对不起。”胜男接起电话,便要道歉。她不知道,那个自己要道歉的人,已作出多大的牺牲。
梁绍禹沉默着。
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细细摩挲着手机的屏幕。
“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了。。。。。。“胜男继续道歉。
梁绍禹淡淡一乐:“那你怎么表示道歉?”
胜男站在假山后,一阵凉风钻入她颀长的脖颈,她打一个哆嗦,支支吾吾地道:“那你想让我怎么道歉。。。。。。”
梁绍禹打量着东二环的霓虹街景,迎面走过一个长发飘飘的穿长靴短裙的女子,挽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帅气男人的胳膊,两人边走边低头私语,时不时双双默契微笑。
梁绍禹亦是浅浅微笑:“你当真想知道?
胜男心下一振,她知道,梁绍禹的下一句话绝对让她无法言答,却又不得不不说:“想知道。“
梁绍禹在电话那头收起满脸的迷人微笑,以郑重而似命令的语气慢慢地道:“爱,上,我。”
胜男的脊梁后迅速冒出一层热津津的汗液。
“哪哪有这样道歉的。。。。。。开什么玩笑。。。。。。”胜男支支吾吾地道。
梁绍禹澹然笑着,用滑糯的嗓音逼问说:“如果不是开玩笑呢?”
胜男的鼻尖也滋生出一片细密的汗珠,凉风一吹,冻得她一激灵,上牙打下牙。
“回答我。”梁绍禹说。
胜男将风衣口袋里又凉又热的手插深了些,将竖起的衣领拢紧了些,却又热得她手痒,脸痒,不得不放下衣领。
脑子里,似是有千只万只蜜蜂在花间,嗡嗡采撷着黄橙橙的花粉,嗡嗡嗡嗡,嗡嗡嗡嗡。。。。。。花有很多,薰衣草,红玫瑰,黄玫瑰,黑玫瑰,郁金香,百合。。。。。。蜜蜂们身穿百花,停下,却不留下,大片的花朵采撷完毕,嗡嗡飞去头也不回,带走花粉,却不带走一片云彩。
胜男不语,梁绍禹亦是一手握电话,一手把着方向盘沉默,静闻电话那头胜男嘈杂的呼吸,梁绍禹顿觉心中一片西藏的天空的宝蓝。这种感觉真不错。
梁绍禹心中轻轻吹起口哨《onlyyou》
不是他喜欢的爵士乐,而是罗家英版的。
“onlyyoucantake取西经,onlyyou能杀妖精鬼怪,onlyyou能保护我,让螃蟹和蚌精无法吃我,你本领最大,就是onlyuou。。。。。。“
梁绍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态,像是读书时候,故意捉弄自己暗恋的女生,让她难堪的感觉。当然,凡他暗恋的,没有不暗恋他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僵持着,胜男细听着梁绍禹的呼吸,梁绍禹默听着胜男的心跳。
待到驶入一个门前,梁绍禹才意识到,自己已行至自己常去的私人会馆之下。
梁绍禹便低声说:“明天联系你,快回家去吧,天冷。“
此时,胜男周身却全是热的。
胜男不敢回家。
晚上吃饭时候,她差点当着延延的面落泪,刚才出门之前,亦是从床上抱起刚刚睡着的延延,用自己咸得发苦的唇轻轻贴在那张光滑的小脸上,望着墙上亡夫的照片,心疼,胃也疼,一向身体各个器官都反映良好的她,胃里火烧着了一般,烧得她不分冷暖,发抖着出汗,出汗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