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让他自己走。”胜男盯着张颖的手,狠心道。
张颖一愣,微笑,亲亲延延的小脸:“对对,延延都四岁了。”
几个人刚出店门,梁绍禹瞄一眼车行哥们带来的更换他宝马x5的替身车,一张原本潇洒至极的脸忽然就笑容僵滞,整个人石化。
“奥——拓——?”
梁绍禹看一眼车行的哥们送来的小白车,只觉得头晕脑涨,王储的风度在一刹间灰飞烟灭。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几章正在努力修改中,宝贝们欢迎回去重温_
(上)
驱车,开音乐,车里的音乐不再是明快的轻爵士乐,也不再是流畅如水的钢琴曲,一打开,便是刀郎沙哑沧桑的嗓音:“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让我在午夜里无尽地销魂。。。。。。”
梁绍禹以关掉音乐。
延延十分好奇地仰起小脑袋:“妈妈,什么是销魂?”
胜男抹一把汗,指鹿为马地解释着:“就是啊,延延不是看《死神》么,里面有只会哭的小狗熊,它不是叫魂么?”
“不对,妈妈,那是小狮子!”延延纠认真正着。
“对!狮子!”胜男乐得接受这个解释。
“魂是狮子,销魂呢?”延延将好奇宝宝的作风进行到底。
“削魂就是打那只小狮子。削就是东北话打的意思。”
梁绍禹勾起唇角,插话补充道,用余光扫一眼胜男,只见她将有些发青的脸贴在延延的头发上,轻吻那柔顺的小头发一遍又一遍。
奥拓驶出朝阳区,进入通州之后,车行变得通畅无阻,离温泉会馆也越来越近,他加速马力,微笑,坚信能开奥拓去高级休闲温泉会馆的,他是第一人。
奥拓驶入东方悉尼国际温泉会馆的停车处,身着红色制服带红色贝雷帽的车童瞥一眼车型,像是站军姿一般,“矗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梁绍禹摇下车窗冲车童摆手,笑得一脸灿烂:“劳驾过来下!”
车童竟像是失聪了一样,目不斜视。
“劳驾过来下!”梁绍禹笑说。
车童这才慢吞吞地将步子挪过来,打着呵欠,神情困盹得像是谁欠了他半年的工资似的。
“倒。(倒车)”车童一脸的不耐烦。
“倒。”车童的胳膊无力地抬起,最后只剩下口号。
倒车完毕,车童收完停车费,却依旧站在梁绍禹面前,再度表演了一次岿然不动。
“谢谢你。请问,还有别的事么?”梁绍禹笑得人畜无害。
车童用眼角俯视一下车上的梁绍禹。
“没事的话,我们进去了了。“梁绍禹故作不知。
“切。”
梁绍禹笑眯眯将车停好,冲车童笑眯眯地致谢,车童见他没有给小费的意思,只得悻悻离开。
胜男不知还有小费一事,有些好奇地问:“喂,他那种态度,你还要谢他?“
延延伸出白白的小指头指着车童的背影:“狗眼看人低。“
梁绍禹哈哈大笑:“记得那句经典的老话么?一个人越缺乏什么,越在意什么,这种尊重一文不值,你觉得值得去在意么?走,咱们进去。“
胜男瞅着梁绍禹下车时极度自如的神态,带着文文离开奥拓,举目,会所是简洁朴素的哥特式建筑群。
建筑群是尖顶,楼身高耸,咖啡色的楼面,块块砖头堆砌的纹路分明。椭圆形的窗框,花窗玻璃,走进会所大门口时,门上镌刻狮图浮雕,高贵中无不透露着低调,低调中却又隐约着威严。胜男不知道诸如巴黎圣母院之类的天主教堂用的都是这种建筑风格,可她清晰记得,她亡夫和她宝贝的老家青岛不乏此种建筑,洋气而不张扬,像她的亡夫。北京这类的建筑并不多见,尤其是上午又发生了让她难以预料后果的事,于是,这建筑看得她倍觉亲切。
鉴于一上午乌龙百出,耗掉了不少时间,三个人进入会所,更衣之后,已近中午,梁绍禹便径直带母子两人进了自助餐厅。
胜男打量着自助餐厅:如这个会馆的外表,没有矫情的奢华,尽是澳式的简约,在这里,几乎找不到什么夸张的东西,特色的,便是天花板上一排排贝壳灯,光洁的墙壁,晶亮的不锈钢餐盘,食物亦是色泽鲜亮,精美而稀罕。
胜男也曾因书稿的联系事宜而参加商务聚会,食物无非是贵的鲍鱼鱼翅、外加三文鱼、基围虾、螃蟹、红烧肉、乳鸽、肘子、猪蹄、排骨之类,然而,这家会所的菜肴却是不常见的。
“这些都是澳洲菜。“梁绍禹在胜男身后解释着。
“什么是澳洲?”延延好奇地问。
“就是澳大利亚。”胜男耐心解释着,从自选盘里取出几块标签上写着“钵酒烩袋鼠尾”的形似酱排骨的肉骨,延延指着另一个自选盘里的一道道花纹的大蚝说:“妈妈我要吃海蛎子!”
胜男便取出几颗“澳洲珍宝生蚝”放入餐盘。
梁绍禹是北京人,对延延的叫法饶有兴趣:“海栗子?”
忽然,就从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对呀,延延的父亲是青岛人,这孩子是在说青岛话。”
梁绍禹循声一看,果然是那个张颖,于是,心中的判断明朗起来,再打量一眼胜男,她果然狠掐一下手指头,然后,伪装出一派无谓的样子,指着一个盘笑问延延:“延延吃柠檬蟹肉汤么?”
延延点头:“吃!”
胜男再指着一盘兰花澳鲍问延延:“鲍鱼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