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还是美琳向他求的婚。
钻戒上的钻石很小,梁少游在心里暗想他朝发达了定给她买个大钻的,美琳却戴得仔细,戴得如同至宝,梁少游还记得她用雪色纸巾包好,又拆包,然后戴到那美得葱根似的指头上,最后锁起来的那种神情。
那时候,梁少游正在供琳琅苑小区的一室一厅,两个人辛苦得艰难,艰难地幸福,幸福得开心,可是,怎么就没继续下去呢。
梁少游看一眼胜男,相似的眉眼上演了不同的命运,嫁得却是同一个男人,只不过,一个走的太早,一个。。。。。。老公走得太早。。。。。。
“姐夫你想什么呢,到了!”胜男兴高采烈地下车,安置好轮椅。
可是,看到满柜台的珠宝时候,胜男却满脸迷茫。
“喜欢哪个就挑哪个。”梁少游笑得一脸和煦。
言下之意,多贵的都没关系。
胜男摇头:“我觉得都差不多。。。。。。姐夫觉得哪个好,就挑哪个吧。”
梁少游皱眉。
面对珠宝的时候,梁少游同样没有概念。
突然,一颗蝴蝶脑袋镶钻的戒指映入眼帘。
梁少游让店员取出来,蝴蝶的翅膀舒展着,像是要寻它的另一只,又像是栖息在戒指上暂时休息,于是,一首被流传到烂俗的千古情诗从梁少游唇间吐哺而出:
我生君未生,
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
夜夜栖芳草。
梁少游牵过自己小妻子的手,细细摩挲着她粗糙手指的骨节,是戴在无名指还是中指上呢?犹豫了下,梁少游吻过那男孩子气十足的无名指,轻轻将钻戒套上,可是。。。。。。。
手指太粗,卡在骨关节的前头了。
店员急忙帮着修整。
总算戴上去了,三十多岁,看上去却像是未婚女子的店员酸溜溜地微笑:“这位小姐好幸福。”
梁少游还想陪胜男购置新衣,胜男摇头拒绝了:“姐夫我改天再买,你快回去休息吧。”
梁少游淡淡地说:“哦,也好,还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
“什么地方?”胜男问,问完之后,就脸红了。
领证时比较顺利,因为不是什么黄道吉日,也不是周末。
红色的本子,两人一手一本,梁少游将自己的那本也放在胜男的手上:“永远不会过期,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