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是青翠的黄鹂鸣声,黄鹂婉转着,保姆赶紧去开门,原来是小区里的蛋糕店送来了生日蛋糕。
文文双手从店员的手中夺下,迅速卸下包装,一看是黑森林的蛋糕,大叫一声:“巧克力的啊,没劲!我要吃咖啡的!”
梁少游也不生气,宽和一笑:“这是黑森林,不是巧克力,没见过的孩子没有资格挑剔。”
文文干脆咚一声躺倒在地上,干嚎起来:“我要吃咖啡的!我要吃咖啡的!”
“够了!你爸爸虽然有经济实力,可是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梁少游冲着十六七岁的蛋糕店少女微笑:“再送一个咖啡的,要摩卡的。”
文文忽然就停止了干嚎,眨巴着大眼睛,瞪着梁少游。
“好的,我可以向店里申请八折。”
少女偷偷看窥着梁少游英俊的面庞,脸上迅速晕出朵朵粉色的桃红。
“不必了。”梁少游淡定一笑:“小寿星今天就是为了破财,打了折他会不爽的。”
文文站起来,一双大眼睛望着梁少游,头越来越低。
“还要什么?”梁少游看一眼文文。
文文的声音变得小起来:“要可乐。。。。。。”
“冰箱里有,自己找。”梁少游指一下冰箱。
“那可以了,谢谢你。“梁少游对蛋糕店的少女浅笑。
胜男开始插蜡烛,一边拍自己的脑袋:“啊,我突然想起来,今天也是我的生日,这样吧,这个蛋糕我和姐夫吃好了,文文你吃另一个吧。来,姐夫,祝我生日快乐吧!”
梁少游一愣,忽然想起胜男的生日是十一月,差不多还有1个月,却点头:“好呀。”
胜男开始切蛋糕,文文一把拦住胜男的手:“要唱生日歌!”
胜男摇头:“反正不是你的蛋糕,我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文文气得一扭头,继续看柯南。
胜男割下一大块:“姐夫你吃啊,你最近瘦了很多。“
“他被我气得。”文文大言不惭地盯着蛋糕,嘟着嘴说。
胜男割下一块大蛋糕递给文文:“文文你吃,你要听话,你爸爸很忙,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他亲儿子,但是他对你的包容是大部分父亲做不到的。”
“他是坏人!”文文一把夺过蛋糕,棕黑色的食材沾了他一手。
胜男看一眼梁少游,梁少游刚咽下了一口蛋糕,神色坦然地看电视上穿着西装和裤衩的柯南。
忽然,梁少游像吃了毒药似的,脸色一青,直觉得一阵恶心,冲进洗手间,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捧一鞠凉水,漱漱口,梁少游把着洗手台看一眼镜子,镜中的自己脸色在白色的日光灯下显得有些蜡黄,梁少游抹一把嘴唇,按着隐隐作痛的右肋,有些不解:不是听医生的话戒烟了么?最近咳嗽也少了,为什么一点都沾不得油腻了呢!
(上)
捧一鞠凉水,漱漱口,梁少游把着洗手台看一眼镜子,镜中的自己脸色在白色的日光灯下显得有些蜡黄,梁少游抹一把嘴唇,按着隐隐作痛的右肋,有些不解:不是听医生的话戒烟了么?最近咳嗽也少了,为什么一点都沾不得油腻了呢!
大约是最近太累了吧。
前一阵子的连环杀人案耽误了他不少时间,选题堆成山,他得逐一处理,顺便为自己的恩师带新人,家里还多了一个极度顽劣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体力精力时常透支年轻的时候。那时候,请不起作者,有稿子自己熬夜赶写,找最经济又质量能保证的印刷厂,一遍遍和封面设计人员设计版面和封面要深夜。。。。。。可惜,年轻时候的体力已不复存在了。
总是没有胃口,甚至肉都不想动嘴,梁少游最近总想起父亲的一句话:对肉的追逐成了厌恶时,你就真的老了。
老了么?从年轻时候到现在,拜倒在他皮鞋旁边的女孩子是有增无减,也没有什么白发,只不过笑时会像微风吹湖面,眼角的纹路生动成他更深刻的魅力。可是,金钱在他的魅力中有占了多大的比例?金钱日益囤积,分享者呢?梁少游想着想着,忽然想起自己读书时候的一首歌,最后一句是,赢得了天下输了她。
想着想着,梁少游周身无力起来。一阵满满的倦意却强行攻占下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强打起精神,脚底打着飘飘忽出洗手间,却见胜男正和文文在大厅里比手画脚地打拳。
“胜男姐姐!是这样么!”文文正冲着墙撩腿,一边扯着嗓门大声说。
“不对!这样!”胜男一边掰着文文黑而刚毅的手,纠正着文文的姿势。
奇怪,他俩怎么一会儿就这样好了?
梁少游一阵好奇,再看一眼胜男的脸,白白的小脸蛋上,左颧骨处有些红,便问胜男:“脸怎么了?”
胜男忙捂住脸:“恩,我和文文闹着玩呢,我教他跆拳!”
原来是文文干的。
“胜男姐姐!你看这样!”文文说着,伸出结实的小腿,抬脚便去踢胜男的脸,胜男后退一步。
梁少游亲眼目睹到,胜男的一双大眼睛喷射出熊熊烈火,一霎那间,胜男看一眼梁少游,转而绽开一个夸张的笑:“文文,不对!是这样。”说着,胜男把着文文的脚,纠正道。
梁少游头一次感觉到这个年轻的丫头对自己那种纵容。
四肢的疲惫感加剧了,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男男,今晚你就睡在客房吧,姐夫累了,不送你了。”
胜男点头,梁少游只觉得眼皮一沉,倚着沙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手腕凉丝丝的,一滴一滴的凉,抬头,居然正在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