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刚要大叫,却见这人不是别人,却是那个冷酷刑警,凌查理。
凌查理今天穿了一身黑运动衫,一双细目斜了胜男一眼:“去哪里?”
“去我姐夫家。”胜男晃悠着暖壶。
“干嘛?”凌查理继续冷冰冰地问。
“去送粥呀。”胜男看了凌查理一眼,顿觉周围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真孝顺。”凌查理白了胜男一眼,讽刺道。
“你不是说让我对他撒娇,他才会答应我进他公司么?”胜男不满地冲凌查理做鬼脸。
“我送你。”凌查理不回答,一把夺过胜男手中的暖壶,与胜男并行着,几步之后,便落下胜男老远。
凌查理扭过头:“快走。“
胜男奇怪地问:“我有手有脚,干嘛你送?“
凌查理若有所思:“因为打车免费。”
胜男十分不解:免费?细一想,快走几步,追上来笑说:“一定是局里给报销吧,哈哈!”
胜男不知道,昨晚卢队长说让凌查理密切注意卓胜男行踪的时候,凌查理冷着脸抛出那么一句话:“注意女孩子很贵的。”
卢队长手指一挥:“我报销!”
凌查理便乐得执行,顺便开始想哪里的拉面好吃之类。当然,他知道,或者这个案子要突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男人婆一样的女孩子,卓胜男。
(上)
两人便打车至梁少游的小区,下车之后,入内,欧式小区里宠物店、咖啡屋、小商店于刚进入的两侧兴旺着,再走几步,拐弯,两排梧桐树黄得缤纷灿烂。
凌查理和胜男在梧桐铺就的金黄的大道下并排走着,胜男梦游式的表情张望着一树树的金黄,忽然,便沉沉地念出一首外国诗:
金黄的大道分开两边,
可惜我们不能同时涉足,
所幸我们选择了人迹罕至的一条,
于是决定了我们的一生。
凌查理白了他一眼,不说话。忽然一阵凉风吹来,黄叶飘落在他的肩头,他于是心中涌起一些说不出什么的东西。
凌查理不知道这是谁写的,但是,用脚趾头想下,这也是首老外的诗,可是,老外的诗他只读过一首《当你老了》,什么“多少人曾爱你青春酣畅的容颜,爱你的美貌出自假意或真心,唯独一人爱你痛苦的皱纹,爱你日渐衰老脸上的满面风尘。”
凌查理在心中轻轻默念着,抬头,只见胜男不知什么时候已跑到前面,抱着一颗大树冲自己微笑。
那一笑,白的肤,分明的小色斑,没有修饰过的眉眼,白牙,红唇。
没有皱纹,没有满面的风尘,却有一种纯净和天真到让人无法拒绝的动人。
凌查理的嘴角慢慢上挑,可惜胜男没能发觉。
“你看,这里多好啊!这些梧桐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么?干嘛板着脸!”胜男蹦到凌查理面前。
她不知道,板着脸的人已半醉于梧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