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薇一咬牙,便将那凉丝丝的大手捂在几天前被他包容住的位置。
一阵绵滑的留恋,凌欢的喉咙火热开来,一双凌厉的眸子亦是开始燃烧。
“有感觉了么?”葛薇忍不住问道。
凌欢的手便从那绵软上猛地抽出。
“报恩?还是偿债?”凌欢冷冷道。
葛薇深呼吸一口,垂下眼皮道:“我也有心理障碍。不但有性洁癖,更有身体触摸洁癖。都是因为小时候。”
凌欢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人。
“我刚升初中的时候,家里怕我交男朋友,又怕我不好好学习,拼命让我吃东西。甚至每天吃饱了要离开座位的时候,我爸摆着一张比你还冷酷的脸责备道:‘指着这个当不了。’这是我们家乡话,意思是,你就是瘦又怎么样?考试分数还能上去不成?甚至在我吃饭的时候,会大片大片的夹肉到我的碗里,一面恨铁不成钢地命令着:’好好学习!’这就是我的少女时光。那时候,我天天带着酒瓶子底一样的眼镜。身体也胖到150多斤。那时候我还没有166公分的个子,只有160,像一个圆球。所有的男生都笑话我,甚至一说到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你知道么?”
葛薇抬起头:“每天上午的体操,每周一的升旗仪式,我身后都是空着两个人。因为没有男生愿意靠近我。他们退避三舍。所以,我的少女时光是在所有人的白眼中度过的。男生们趁我中午不在教室的时候,把我所有的书和书包扬在地上,踩得七零八落,根本就没法看。初中有很多课程要上,我只能每天都背着两个大包逃难一样去上学。说什么才华,无论你的文采多棒,他们看来都是无所谓的。后来我长大之后,才知道,美女有才华那叫锦上添花,会为长相再加几分,丑女的话,大家只会撇嘴说,尺有所短存有所长。因为胖,我不敢交朋友,所以只能自己在家读书,写东西,文笔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葛薇说着,声音里难掩沉重。
“笨蛋,女人不是因为胖而丑,是因为自卑而丑。”凌欢说着,打量着今晚美得让他鼻腔喉腔发热的女孩子。他早就从她的眼神里端倪出几分丰富,却没想到竟是这种磨砺。
“高考之后,我用了两个月减下30多斤的体重。戴上隐形眼镜、将新留起来的头发做了离子直发把长发披在肩上,再照镜子的时候,我自己差点都哭了,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会有这种形象。带着新的形象去念大学,那时候,如果有男生不经意地斜眼看我,我依然会以为他们觉得我丑。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很多男孩子问我的手机号码,约我,或者通过别人打听我,还有人在自习室里向我打招呼。被那些男孩子包围的时候。我完全傻掉了。那时候,我生怕别人有一点讨厌我,我对大家温和地笑,不会拒绝别人的邀请。当我真正交男朋友的时候,我甚至怕他觉得我是坏女人,拒绝他的拥抱。“葛薇苦笑着。
凌欢水琉璃似的眸子闪烁着,一言不发地望着葛薇。
“我们连接吻都是认识好久之后。他像你一样,喜欢女孩子漂亮的胸。我那时候还以为他是无比下流的。直到我工作了许多年之后才明白,原来他不是下流,他是柳下惠。时代不同了。不能用古人的眼光去衡量都市男女的情xx爱。这个道理我懂。但是我始终做不到。“葛薇说到这里,顿了顿,挺起丰腴的胸,将外衣脱下。灯光下,白的肩膀,白的手臂。
凌欢怕她冻着,便将空调开关打开,浑身也随着那暖热的空气越来越暖。
“其实,你的心理障碍和我是一样的,无论你介意不介意,都早已经过去了。如果没有那个变态的男护工,相信你当年也没有那么大的毅力再次站起来,为什么还要怕早就被自己打败的人?”忽想起高云的话,葛薇笑道:“不过也没关系,既然你是为了救我瘫痪的。那你瘫痪了我就照顾你一辈子吧。”
说着,便起身,再俯□整理陪护床的床单,收拾好床单,转身踩着高跟鞋进洗手间,一阵沙沙的水声之后,端出一盆热水附身轻轻将水盆搁置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下一步,将凌欢的床身缓缓放平,凌欢仰视着那一次比一次更起伏的曲线,便更觉得身上先是麻酥酥、湿漉漉的,再是渐暖。
“看什么看,你一个半瘫的男人能做什么。”葛薇再次探身,将毛巾轻轻揉入水中。
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凌欢猛地坐起,一把将葛薇揉进怀里,霸道的唇也同时探入这个柔软女子的口腔。
葛薇轻轻回应着。
这不是葛薇的初吻,初吻时,她死死抓住望她胸前探索的手。可是这次,她没有拒绝。
然而,这次面对的却不是青涩少年。霸道的男人熟练地将她胸前的束缚一摘,黑色的蝴蝶便飞出去,自由飞到暖壶的壶盖上,微微颤动着。
凌欢喜欢黑色的蝴蝶。尚在大一的时候,他用他第一次兼职拍平面广告的钱买全部用来买他认为最好看的一款黑色蝴蝶作为送给梅的生日礼物。黑的蝴蝶、粉色的樱花就像今天这样在他的手中绽放如荼。
舌尖触及樱花的花蕊时,整朵樱花在瑟瑟发抖,凌欢的小腹亦是热成一团三昧真火,矗立起一座巴黎铁塔,凌欢一惊。
猛地将那黑色的蝴蝶抓过来给身边人套上,连围巾也围上,凌欢本想说一句谢谢,话到唇边,却成了:“果然是第一次,我不欺负处女。”
后来,高云问凌欢为什么那晚没有好好把握机会,凌欢刀子眼一飞:“膝盖上的韧带拉伤还没好,难不成让女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