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才摇头,“这个暂时不想去想。”
现在厉仲在帮她,可能爸爸动手术的钱会用厉仲的吧,到时候,她有钱了就会还给他的。
容司慕把自己刚才准备的支票再次推过来,“湘,这个你收下吧,这是我对孩子的一片心意,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应急的,就先拿这个补上吧,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等以后我结婚了,有了孩子,你也给我包一个大红包就好了。”
尹湘久久看着那个红包,表情若有所思。
也是,她和司慕起码是多年的好友的,接受司慕的帮助,其实比接受厉仲的帮助要好,拿了司慕的,可以以后等他结婚了以红包的方式还回去,而拿了厉仲的,没那么好还的,毕竟,要说她和厉仲是朋友才牵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尹湘接了那个红包,放进包包的时候,她眨了下眼睛,心里暗暗誓,到时候,等司慕结婚了,她一定要包一个比这个红包更大的红包还给他!
见她终于接受,容司慕心里略有安慰,拿起手边的高脚杯,喝了一口香槟,笑着说:“这样就对了。”
尹湘没说话。
他又道:“这两天就搬过来吧,由我照顾你。”
其实尹湘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容司慕,她曾因为容司慕的温柔以待爱上过他,可是容司慕一直不喜欢她,他可以对所有人的都好,独独对情不行,他的心,全都属于七夕。
所以容司慕对她的好,是不需要一点点报答的。
或许吧,他真的把她当成妹妹了,就像他第一次说的那样,“我一直都想有一个妹妹。”于是往后,她就一直只能是他的妹妹,被他如亲人一般对待,却没有不一样的火花。
最终,尹湘道:“这个事情再说吧。”
“也好,你考虑一下,过几天在告诉我答案,不过我是希望你答应的。”
“你就这么热心非要帮助别人吗?”尹湘半开玩笑地调侃他。
“对啊,谁叫你是我妹妹呢,我不帮你,难道还任由你在生孩子的期间孤苦无依吗?我问过心理医生了,女人生孩子是大事,你现在想的是不愿意麻烦别人,自己能做都自己的解决,可是生孩子真的不一样,当你刚刚分娩的时候,你会虚弱到连床都爬不起来,那个时候,你和孩子一起从产房出来,刚刚从鬼门关回来,你就不希望有个人在走廊上等着你么?你就愿意面对冰冷的空气不需要一点点安慰和鼓励?”
尹湘不说话了。
她当然想了,有资本娇气的女孩,哪个不想娇气?哪个不想幸福地窝在一个可以挡风遮雨的怀抱里做个天真任性的女孩?有哪个女孩愿意无缘无故的独自扛起风雨?天冷了自己加衣,肚饿了自己觅食,灯泡坏了自己换,孩子病了自己背着上医院熬成一个全能女汉子?
或许吧,她也是想要温暖的,所以她心里偏向了容司慕的请求,虽然现在还没答应,但是她觉得自己会答应的。
饭吃到尾声的时候,尹湘对容司慕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孕妇就是麻烦,通常吃顿饭就得上两三次洗手间。
她拿了包,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长长的过道上,铺了条暗色调的地毯。
提步往前走,被一堵散着淡淡香气的肉墙隔住了去路。
头顶是一抹冷冷的视线,盯得她背脊上都是冷汗。
抬头,入目的男人,让她怔住。
厉仲正冷冷的看着她,洁白的指间上,夹了根徐徐燃烧的香烟,烟雾缭绕下,衬得那张俊脸越的阴沉冷酷。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尹湘愣了一下,心里竟莫名其妙的虚,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挺好笑的,她和司慕是好朋友,和厉仲只是普通朋友,跟好朋友出来吃饭,干嘛要心虚?
“厉少。”她轻轻打了声招呼,微笑,“来这里吃饭啊?”
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尹湘自讨没,抿了抿唇,道:“那您继续抽烟,我想去一趟洗手间,就先失陪了。”
没有多余的话,她绕过他,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厉仲手中的香烟准确的投进垃圾桶里,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宛如要捏碎她的骨头。
尹湘吃痛皱眉,回过头来,眼神带着不解,“干什么?”
男人眯着眼,也没回答她的话,手指微微凝力,就把她拽进了男厕所的单间里。
“你干什么?这里是男厕所啊,你带我进来这里做什么?”
他仍旧没回话,把她推坐在马桶上,一把锁住了门。
尹湘瞪眼,肩上的包包就被厉仲抢过去了,他面无表情,扯坏了她包包上的锁扣,拿出里面容司慕刚才给她的牛皮信封,撕开,里头果然是一张支票。
金额是两百万。
厉仲拿着那张支票,眼神沉沉暗暗的,幽深阴鸷,“这是什么?”
“你干什么啊?这是我的东西!”他生气,尹湘更加生气,这支票是司慕给她的,是她的私人东西,厉仲有什么资格拆开?
“我再问你一遍,他为什么给你钱?”修长的指掐住她的下巴,冷冷抬起。
她一怔,她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支票,好看的眉心皱着,“关你什么事情?把支票还给我。”
见她有忤逆之意,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喷了,冷冷将她扯过来,唇带着强大的怒气,咬了过去。
这个吻一点怜香惜玉的味道都没有,纯粹是为了泄内心的愤怒,霸道而粗暴,像是要将她胸腔里的空气都夺走,按着她的头,不容许她抗拒地含住她的舌头,重重吮吸,充满了狂暴的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