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深吸了一口气,将地址报给秘书:“你跟他们约晚上八点,你现在来接我,到了之后把车停在外面别开进来,给我发消息我再出去。”
挂断电话后,他回去房间,按床头铃叫来管家,吩咐:“我身体不舒服,一会儿就睡了,晚上不用送饭来,你忙你的就行。”
管家没多想,以为他又感冒了,还贴心地送来了热水和药,之后离开不再打扰他。
四点半,秘书的消息进来,说已经到了山庄外。
梁瑾换了衣服,带上房门下楼。
管家去了别处,他很顺利地走出去。这些天这座山庄里的路他已经转熟了,几分钟就走到了他交代给秘书的一个侧门外。
秘书下来帮他拉开车门,看到他双手间的手铐和拖在其中的锁链,愣了一下。
梁瑾没解释,坐进了副驾驶座。
秘书也赶紧上车,发动车子:“梁总你的手……”
“回临都找个锁匠帮我把这个打开,但别弄坏了,之后还有用。”梁瑾很淡定地说。
秘书也不敢问,点了点头踩下油门。
车开出山庄,二十几分钟后到达上高速的路口。
前方高速出口处,正有另一辆车打着灯自对面车道开过来,在雨雾里看得不是很分明。
对方突然一个打横,将车停在了他们前面的路上。
秘书赶紧刹车,惊讶出声:“那是傅总的车?”
梁瑾原本在闭目养神,闻声睁开眼时傅逢朝已经自那辆车上下来,撑着他早上给的伞,自伞下抬起冷然双目看向他。
梁瑾愣住。
秘书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傅逢朝的号码,他犹豫将手机递给梁瑾。
梁瑾脑子里嗡嗡的,终于意识到傅逢朝又一次将他抓包了,按下通话键,话筒里传来傅逢朝冷沉没有起伏的声音——
“梁玦,你要去哪里?”
我带你走
梁瑾的呼吸有些重,被车外傅逢朝的目光紧锁住,他找不到任何借口。
挂断电话,他推开车门下车,秘书下意识叫了他一声:“梁总,在下雨。”
梁瑾充耳不闻,在车边停步了须臾,走过去。
到傅逢朝身前时,他才终于看清楚傅逢朝脸上神情。
冰冷面庞上覆盖了戾气,在冷雨里仿如凝结了实质,紧绷着随时可能龟裂爆发。
“傅逢朝……”
梁瑾踟蹰叫着他的名字,想要解释,又觉苍白无力。
傅逢朝看了眼车里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下来的秘书,瞥开眼示意梁瑾:“上车去。”
“我……”
傅逢朝并不想听:“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