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立即杀了云舒。
可是他不能。
一想到裴家如今的处境,裴悦闭上眼眸,沉下气去,让语气逐渐归于平静:“等仵作来,看是否能寻到有用的线索,倘若没有,那就抱歉了,云舒!”
“爷想让我顶罪?”
“此事本就与你有关,既然无法自证清白,那你就只能认命!即便你是我裴悦的正室之妻,弄出这种事端来,也得进大理寺的牢房!”
“!!”
……
一段时间后,裴府的人找来了仵作,裴悦得到消息之后,立即要赶过去了,但并没有等云舒一起的打算。
云舒只能一瘸一拐的自己走出主院,至此裙摆都被鲜血所染红。
两个丫鬟正等的焦急,看她脸色不好的走出来,脖子上甚至还有掐痕与血,吓坏了,连忙跑过来扶住她:“夫人,发生什么了?”
云舒虚弱的摇头:“我没事,你们扶着我,跟上他!”
“是!”
将府厨房后水井旁。
下人远远的围观,不敢靠近。
仵作正在尸体前蹲着验尸,表情尤为严肃。
裴悦大步走上前去,急声问道:“李仵作,情况如何?”
一见来人是裴悦,李仵作连忙起身行礼,“见过裴将军,大概的情况下官基本弄清楚了,死者身上没有额外伤痕,更没有中毒的迹象,从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投井自尽,死亡时间的话,也是不超过半个时辰。”
李仵作说这些的时候,云舒刚好赶过来,一字不差的都听了去。
越听越觉得奇怪,按之前红袖她们的描述,这婆子取钱的时候没什么异常,忽然就死了,又不是被人所杀,那就只能是被逼自尽的!
裴悦深锁眉:“把厨房的人都叫过来,这么大个人投井,难道就无人发觉?”
阿赫立马去把厨房的人都集结了过来。
厨房十几个人,几个洗菜婆子,几个厨娘,还有几个烧火小厮。
这一个个的,脸色都尤为难安。
裴悦负手而立,阴沉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有人投井,距离这么近,你们没发觉?”
所有人对视一眼,却皆是摇头。
其中一个洗碗婆子答道:“那个时间点,厨房正在忙着洗中午的碗碟,打扫卫生,都也没闲着,自是注意不到外边的动静,而且这水井距离厨房虽近,但却并非正对大门,窗户也小,不刻意去看,压根就看不到啊。”
洗碗婆子说完这话,厨房其余人纷纷应声。
阿赫也道:“主子,属下观察过厨房的布局,的确如他们所言,难注意到。”
等于是线索到了这里,便断了。
裴悦再度看向李仵作:“今日有劳了,李仵作可以先回去了。”
听到这话,李仵作是明显的有些惊讶:“将军这是,不打算继续查下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自有定夺!”说这话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明显瞟向云舒。
李仵作在朝二十余年,也算阅人无数,直到继续追问对自己无益,便揖手行礼,带着自己的东西告退。
裴悦很快也让阿赫将周围下人全清了,只留下他与云舒。
两人对视,表情都很冷漠。
裴悦神色薄凉的问道:“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
云舒面无表情,脸色灰白,嘲弄的笑道:“爷或许并不在意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是想拉个人出来,给她腹中的孩子一个交代!”
裴悦往前迈出一大步,拉近二人距离,忽地伸手,抚摸她细腻的脸颊:“云舒,你说对了!在我看来,最有可能会做这件事的人只会是你,霜儿的孩子没了,只有你会高兴。”
云舒迅速拍开他的大手,厌恶的后退一步:“你这想法,的确是令我又恨又恶心!你应该也能想到,这次把我送进大理寺牢房,待我出来,更不可能对裴家上心!”
“等你出来再说。”他冷笑,拂袖转身,留下薄凉背影,“阿赫!将夫人以谋杀之罪送入大理寺关押!让理寺大人……从重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