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紧咬着牙:“错的人又不是我!你拿我撒什么气?来要雪参的是她身边的奶娘,这个人你贴身侍卫也见过,今日她过来不但要了雪参,还拿了一百两银子,她既是以你的名义来拿雪参,你自然该问她是何居心才对!”
云舒说的认真,看不出半分虚假。
饶是如此,裴悦也不信她,厉喝道:“阿赫,你进来!”
很快,黑衣侍卫便进来了:“主子。”
“夫人说,今日是侧夫人身边的人去了主院,不但要了银钱,还以我的名义,拿了一支雪参?此事你是否知情?”
阿赫愣了下:“有这回事吗?”
云舒扶着墙勉强起身,强忍着痛意皱眉道:“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阿赫仍旧坚持道:“属下的确不知,属下只知道她要拿钱买补品,至于雪参,属下并未听到,也并未见到过,她出府后,也没有提及过,买了补品便回来了。”
云舒心里一声咯噔,看他这语气,不像有假。
裴悦现在冷静下来了,倒是没有再急着给云舒定罪,又挥手道:“把侧夫人的乳娘叫来!”
“是!”
阿赫抱拳领命,退了下去。
正好刘府医给白月霜处理完了,整理好东西,擦着头上的汗,稍微输了口气,“将军,小的帮侧夫人处理好了。”
“孩子……”裴悦欲言又止。
刘府医将一块紧紧裹着的布递过去,满脸愧疚:“小的能力有限,这雪参是极寒的大补之物,对孕妇而言,就像是加大剂量的堕胎药,实在是保不住啊。”
裴悦颤抖的接过手,打开襁褓看了眼,里边包裹着一个已经成型浑身是血的小人儿。
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猛烈的疼。
“侧夫人怎么样?”反应过来,裴悦又沙哑着声音问道。
“回将军,侧夫人这次比较危险,虽然抢救过来了,可失血过多,可能往后身体会比较差,三年内,最好不要再怀身孕,否则可能会有难产或血崩之灾。”
三年……
裴悦细数,今年的自己,已经二十五,三年后,更接近而立之年,若是膝下无子……
且不说他自己如何,外界是肯定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的。
刘府医又说了一些白月霜这段时间养身体该注意的事项,便以开药为由,匆忙的离开了。
“霜儿。”裴悦小心拿着怀里的襁褓,走回到床前坐下,“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这次的事情,我绝对还你一个公道,调查到底!绝不让孩子就这么不明不明的没了。”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若非有起伏的呼吸声在,怕是要让人怀疑是不是没了气息。
一段时间后,阿赫脸色不好的回来了。
越过云舒后,他径直走到裴悦身边,低头耳语两句。
很快,裴悦脸色就变了:“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刚从水井里捞起来,已经死透了,属下已经派人请仵作去了,相信很快会知道死亡时间。”
死亡?云舒捕捉到了关键词,心里顿感不妙:“谁死了?”
裴悦冷冷瞥她:“你口中唯一能对峙的人,刚被发现,死在了厨房后的水井里!”
“怎么会这样?是谁做的?”
云舒咬唇,这样一来,线索岂不是断了,虽然红袖与绿竹也能佐证,但她们毕竟是她的贴身丫鬟,裴悦不可能会相信证词。
“云舒,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让我查明真相?”
“我还是那句话,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我死都不认!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抹杀,要坐实我的罪名!”
“那你说说,是谁?是谁要谋害你云舒,我现在就把她抓来言行逼问!!”
裴悦又气的情绪上来。
云舒不语,视线却是白月霜。
要真说最有可能的人,除了这会儿床上躺着的,她想不到别人。
裴悦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当场气笑了:“霜儿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还想把脏水往她身上泼不成?你知不知道,她因为你那支雪参,差点没了命!会有这么傻的人,拿自己性命当赌注吗?啊?”
他现在真的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