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众人正被举世秘辛勾起了极大兴趣,激动了心,颤抖了手,竖起耳朵双目炯炯,只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下文。
池珮率先代表全体吃瓜群众发表言论:“恩师,请问是没了吗?”
秦长老:“嗯嗯。”
“。。。。。。”
这瓜未免也太短了吧?!
众人如是想着,下一刻,伤逝的心死灰复燃。
无他,只因为方才叙说了一大通的青年反客为主,抬眼望向秦长老,语调满含尊重,矛头极其尖锐:“长老,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您。。。。。。池思源为什么一定要在结婴时杀了我?”
秦长老侧开了眼,没有开口。
池珮就坐在他身边,敏锐地察觉到那一瞬呼吸的凝滞,以及其中透露出的情绪——不安、纠结,间杂愧疚。
回顾此前的表现实则也很反常,没有嘘寒问暖,也无嬉闹打趣,目光也很少转向池千砚的方向,就像是在有意逃避着接触。
而这一切都是在从空无之境后回来发生的,依照她自创的一套心理学来判断,兴许是以某件事情的发生作为触发点激起了过往的某些回忆,因而如此。
反观池千砚很是坚持:“还请您告诉我。”
室内顿时余下一阵落针可闻的岑寂,其余诸位屏住呼吸,视线统统聚焦在了两人身上。
不负众望,秦长老紧了紧眉头,唇瓣动了动,倏地神色一变,吐出来的却是一句急切的厉喝:“不好,快
躲开!”
只听砰然一声巨响,屋顶翻掀。仰面向天空望去,就见风云变色,兽吼震天,自层层乌云中间撕裂开一道口子,急急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身着锦袍,不怒自威,初次登场便是一声大喊:“竖子何在?!”
池家四人的脸色也变了变。
他们可以肯定的是,这回上门找的绝对是自己的茬。
因为来人,正是死了独子的家主。
池家家主已是化神大能,放出的威压毫不留情,压得下边的人连五脏六腑都难受,动一动脚步更是困难。
忍住胃中翻涌的不适感,池珮强打起精神:“他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池思源死了,然后亲自找我们算账的?”
池千砚很快回了她:“家族祠堂中,供奉了主脉核心弟子的魂灯。”
“。。。。。。”
池珮很崩溃:“朋友,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说?”
池千砚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多说无益,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毕竟池思源站在了对立面,不论我们愿不愿意,他都得死。”
“有道理。”池珮缓缓说道,“不过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足不出户知道天下事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什么时候了,你俩还能谈笑风生?”池时闻是真的佩服他们的淡定自若,像他自己就不行,既是在面对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打不过的大能时没这个闲心,也是无能为力——
“我说,哪位好心人能帮帮我?家
主的威压太盛,我一个小小金丹初期有点走不动路。”
“再忍忍,马上好。”
最先回应他的并非孪生妹妹,而竟然是秦长老,他动作迅速地取出一副可以容纳多人的瞬移卷轴,抬头看了眼,确认所有人都在传送范围内,便抓紧了轴端,双手猛地向外一扯——
卷轴在最后一刻保持了完璧之身。
纵使秦长老清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无奈家主深陷夺子之恨无法自拔,威压下的一切行为都无法逃过他的感知,见状便是冷笑一声,挥袖一扬,周遭空间霎时被封锁。
秦长老更是无奈,他的修为原本也是化神,只是在逃亡过程中出了意外致使境界跌落,元婴也裂开了几条缝隙,总体实力算起来同刚刚结婴的池千砚差不了多少,并无回击之力。
他咬咬牙,踏破虚空于数瞬内来到家主跟前,向他挥出重重一掌。
化神与元婴之间的区别犹如沟壑,这一行为在后者看来等同于用慢动作的镜头播放,随即一鞭甩去,使得秦长老眨眼间狠狠摔在地上,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坑。
怒气的发泄使得威压稍减,周围的弟子趁机纷纷上前将他扶起,然后就听家主居高临下地说道:“把池千砚四人交出来,其余的人我便放过你们。”
秦长老吐出一口血,但仍旧坚定:“休想!”
一大战力消损,剩下的另一大眸光一沉,却被拉住了,家主也在这时张狂地大笑了起来
,点出池千砚的名字,戏谑道:“能维持这么多年的父子情深还真是有意思,池千砚,你可知道,你的养父其实就是你的灭门仇人?”
这又是什么剧本?
池珮兀自震惊了半晌,回过神后连忙去看两位当事人的反应,心中觉得是挑拨离间,再想了想,又不确定了。
池千砚敛目不语,被他的目光触及的秦长老沉凝半晌,终是点头:“是我对不住你。”
“对不起。”
当真正听到这句道歉之际,前者彻底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