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先进来吧。”
秦长老最后还是屈服了。
他朝池珮翻了个白眼,又向视若无睹的池千砚刻意地咳嗽一声,然后一点头,不请自来的客人们便迅速鱼贯而入。
最后进来的那人将房门一关,室内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一踏进门来,池珮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恩师,咱们什么时候走?”
“急什么,反正就是今天的事,我们要从越州前往光州,跨州的传送阵法布置起来费事,伪造身份也需要时间。”
秦长老本想再继续横鼻子竖眼,可是一对上她好声好气的态度就生不来气,只得一边安慰自己这是亲徒弟,虽然没正经拜过师但好歹也是亲手教出来的,即便给自己揽了事也打不得,一边径直走到桌前,从茶盘上摸来一只紫砂杯。
什么?
跨州的传送阵法?
众人大吃一惊。
布置传送阵法的消耗与传送距离有关,距离越远开销越大。就算是最简单的短程传送都需要大量灵石,更别提稍微长一点的了。
因此,基本上一座城池中只有一座传送阵法,还是城池与城池之间往来的那种,若是于两州之间交际的那种更是只有一州府城才有。
还有那伪造身份。。。。。。
如此看来,他们果然是找对了高人的门。
秦长老又扫了一干目瞪口呆的各家族弟子们一眼:“很遗憾,伪造身份的事我早就拜托给了
别人,这些小友恐怕没份了。”
应冰吟摇摇头:“没事,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叶瑾目光坚毅:“天选之人当自强。”
秦长老:“。。。。。。”
他握住茶杯的手一顿,转过脸悄悄地对池珮说道:“你们俩是从哪找的这么一帮人?”
“不是说了,从枫山一直到空无之境,都是一样的同伴。”
池珮纳闷了:“您有没有在认真听?”
“算是有吧。”
不等池珮的眼神锐利起来,打算细细深究“算是”是怎样一个程度,秦长老便转移了话题,目光也随之落到了池千砚身上,开始郑重其事地问道:“在空无之境究竟发生了什么,千砚,你能不能给我这老头子再具体的讲一讲。”
收回渺远的思绪,从方才缄默到现在的池千砚略一颔首:“当然。”
只要具有突出重点的能力,那些破事说说也是蛮快的。
只不过又一次娓娓道来的后果,就是室内气氛的突然冷寂。
欢声笑语伴随着平静的叙述渐渐消失,大家想起在秘境中见到的景象、受过的伤,还有死去的朋友,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一时半会,不论男女皆默皆泪。
只是秦长老不属于这一行列,他陷入了沉沉的思考,脑中思绪飞转,最终下定决心,发出一声长叹:“事到如今,有些隐秘我也不再瞒着你们了,以往是担心你们被卷入其中,所以不打算泄露太多,可如今。。。。。。”
既
然身处在内不可避免,那自然是对内里情况知道的越多越好,免得以后被暗害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们”指的是池珮和池千砚两人。
然而很快,他又看向其余修士,缓声道:“小友们,你们若是不介意,也可以上前一听。”
在此之前,先是抛出了一重吊诡的疑问吸引视听:
“你们可曾听闻,在这十一州之外还有另一方世界?”
众人:“???”
啊?
“哪个是应家的小姑娘?”秦长老一眼捉住了犹豫着要不要举手的应冰吟,又问她,“你知道你们应家杳无踪迹的老祖,究竟是去哪了吗?”
这题简单,家族中早已给出过教科书式的答案。
后者平时虽说有些傲气,在对待长辈时却是十分谦逊,于是毫不迟疑地礼貌回道:“回长老,我应家老祖早已飞升。”
“不。”
他笑了笑,唇边勾起的弧度在众人看来莫名诡异:“此界不接天梯,无人能够飞升。”
应晚凝从大小姐的身后探出头,疑惑地问道:“那老祖他?”
“都督府能与‘天’沟通,最先知晓了头顶上的天道半假不真,修为臻至化境者,皆是被他们拿去填了天梯,而都督府却嫌这样的法子太慢,于是就有了催生境界、拉拔修为的辰砂。”
“还有,其实你们应该称呼我为程长老。。。。。。我正是在得知了这样的丑事后,从都督府中逃出来的,本不姓秦。”
语罢,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