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了池珏一通,池珮走了,推门而出之际还要展现一下自己并不比容云川差的绝佳演技,低着头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让外边专程赶到现场的池思源看了不由暗喜。
从家人入手果然有效,他要将那小子往死里打,以泄心头之恨。
再之后,她回了趟房,出来时便不再是孤身一人。
秦长老听闻脚步声来,随即便有吱呀一声,大门推开,风风火火闯进门来的少女让他恍惚一瞬,紧接着就见一样样东西摆在了面前。
池珮对待恩师的态度可
就和对待小弟的大不相同了,带回的枫山特产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拢共可以分为两类:现在就能用上的,和迟早能用上的。
这要是让池家兄妹俩看到估摸着还要吐槽两句,说他们两个果然还是游刃有余,别人在妖兽潮里都快累死了,他们还能有心思挑挑练练,拾掇些有用的回去。
即便清楚秦长老见多识广,多余的话哪还需要再提,池千砚仍旧一一耐心介绍过来,他难得地柔和了神情,捻起其中一样,眉眼带着浅淡的笑意:“在书中新看到一样大补的方子——”
池珮双手按在他肩头,探出张笑嘻嘻的脸来:“赶明做个十全大补汤给您,日日在学堂为着学生操劳着,这脑力活干多了,不好好补补可不行。”
“你们两个有心了。”
秦长老动容地笑了笑,心中熨帖,将两人拉到椅上坐好,张了张口,想着问问枫山小试炼中的经历和那掀起众人议论的妖兽潮。
只是他想唠的和池珮不是一套磕,后者先行开口,呛的秦长老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放下手上的茶水猛地一阵咳嗽,缓了缓才道:“你这臭孩子,咱能不整天惦记着辰砂吗?你就不能给它忘了?”
“我就惦记,”池珮理直气壮,“您一天不告诉我这里头有什么鬼,我就一天忘不了!”
池千砚在旁边煽风点火,幽幽道:“长老,您就从了她吧。”
但秦长老就是不从。
他很是不
愿意,于是又使出了事遁的那一套传统艺能,站起身:“我忽然想起有点事还没办,你们继续在这喝茶聊天吃糕点,我先走一步了。”
“这是您家,您要走哪去?再说了,这又是有什么事没办?”
秦长老擦了把冷汗:“我老婆生孩子了。”
他眨眼间消失在原地,留下知道他底细的两人面面相觑。
这老头自打来到池家就始终孤寡,哪来的老婆。哦不对,准确来说,听闻很久之前还有一个病殃殃的小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出现在大众视野内。
后来更是无人得见,就此销声匿迹,想来是病死了。
“坏了,”池珮后仰往椅背一靠,头疼扶额。这也怪她,山洞里见到白骨和辰砂同屏出镜后,心底便一直挂念着,见面时忍不住先提了提,没成想就这么把人吓跑了,“还没同他说说你的新情况,比起辰砂,这可重要多了。”
“没事,”伤势在己,池千砚表现的却很淡定,“还有传讯符呢。”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最先用上传讯符的场景不是为此,而是因为一人。
容云川。
估计是背后的势力催得紧,回到家族还没一会儿,他就递来了聚会邀请,美其名曰共患难一场大家都有了感情,正好借着空无之境开启前的时日出门好好聚一聚,顺便洗去之前正好撞上妖兽潮的一身晦气。
临近末尾,隐隐透出了真实意图,试探着说族中新来一
位客卿长老,自称是他们池家秦姓长老的故友,只可惜秦长老从不出门,无缘得见。所以想要托他请秦长老出门一聚,叙叙旧情。
于是,他又因此来寻求池珮的意见,做个中间人。
池珮的意见是她有意见。
她给秦长老发出了传讯符,将魔气入体的突发状况和所谓故友的存在一并告诉了。
几乎是在下一刻,池珮抬头一看,就见方才还在焦急等待临盆妻子的秦长老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
入门第一句话:
“都傻愣着作甚,收拾铺盖咱们一起跑路!”
池千砚微挑了下眉。
池珮正端着茶水润喉,闻言一下子没忍住,还没咽下去的一口直接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