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洞穴出口时分出了两条岔道,一条自是通向空无之境,另一条则是对接枫山结界所不能及的漏洞处。
应冰吟带着众人走了后者。
等池珮回到家族时,首先就是一则喜报传来。
“什么?池珏被打了?”
还有这种好事?!
结合之前在枫山她对池思源做的事,心里有了合计。
——八成是少主大人妄自尊大的本性犯了,没调查仔细自己的家庭关系,这才有了池珏这小子的福报。
前来报信的弟子是个生面孔,想来是池思源特地派来试探自己态度的眼线。
池珮迅速揉出一副泫然泪下的神情,抬手抹了抹半点水渍都没有的眼角,抽泣着说道:“是谁干的?怎么会这样?不行,我得去看看他伤得怎么样。”
报信弟子回道:“不知是谁,打完人就跑了,好在池师弟伤得不是很重,只是鼻青脸肿一时很难恢复。”
语罢,两人四目相对。
池珮泪眼婆娑。
听懂了没,打,给我往死里打!
报信弟子眸光闪烁。
他听懂了,回去就报告给少主,还得打,要往死里打!
人前一套,池珮在人后还是同一套,她做足了样子,仰面一看日头正是饭点,于是先去膳堂饱餐了一顿,然后提溜着慰问品登堂入室。
一脚踹开了门板,她将那颗卤过的猪头重重地按在桌案上,仔细瞧了瞧伤员的脸:“你们有夫妻相。”
“听说枫
山爆发妖兽潮了,”池珏顶着张肿成猪头的脸,眼神怨毒:“池珮,你个贱人怎么运气这么好没有死在那里,反而活着回来了,真是晦气。”
池珮凑近了,临时开了个罩住两人的小结界,亲昵地招招手:“过来,姐姐和你说说悄悄话。”
她停在咫尺的距离,弯了弯嘴角:“我在等着你死呢。你都没死,我怎么敢,这不得让爹娘又骂我一顿,说不懂得让着弟弟。”
“你!”
“我一直都很奇怪,”池珮忽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为什么每回你生气了都只会撂狠话,而非和我真枪实弹的来一场对决。为什么,是不喜欢吗?”
“。。。。。。”
当然是因为他修为只及练气,能勉强动用灵力,而那讨人厌的东西已然金丹,有移山排海之能,跨两个境界展开决斗,找死都不带这么玩的。
“说正经的,”池珮严肃了一下,但不多,她问这话主要就是出于好奇,而且她已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奇很久了,“为什么打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
很小的时候,他们并非没有过一段和谐的时光,彼时她还想着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姐姐来着。去集市上玩或是修炼,回来都会给池珏带些新奇好玩的小玩意,像是能摇的拨浪鼓、浇出来的小糖人。
两人关系的转折始于某一天,后者将那串外围黏着层糯米纸的糖葫芦接过了,甩手丢在地上,接连踩
了几脚,将裹着蜜糖的果子碾得稀巴烂。
池珮那时还难过了好一会儿,毕竟那钱都是靠着制药卖药辛辛苦苦赚过来的,容易嘛她。
她就是随便一问,并不指望着势如水火的关系下,池珏会认认真真地回答,因此没能料到,对方沉默了一会,居然真的缓缓说道:“原因很简单。”
“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年龄相差不大,我的天赋又不比你差,为什么在我这个年纪,你已经快凝结金丹了,我还是个低微的练气。”
两字总结——嫉妒。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
将同样的的句首发语句重复一遍,池珮惊诧地看着他:“傻孩子,谁让你真的信了他们那些男宝都是后起之秀,所以可以随便吃喝玩乐的鬼话。”
“。。。。。。”
看来他还是少说了一个理由,这女的也忒能说了,十几年了嘴里就没吐出过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