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当初为何要嘴贱。
到如今,他都还记得那个魔鬼姐姐冰冷的语气:“对同门出言不逊,被报复性编排了也该受着,既然还有嘲讽旁人的力气,看来你还是太闲了,生活费暂停,即日起你就去打工维生,这也算是一种历练。”
云姐姐为人一向刚硬,已经决定好的事就决计无法转圜。
于是云舒逸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生生在灵兽园挑了三天臭气熏天的纯天然肥料,第四天,他被诈骗到身无分文,回到最初的起点。
望着宣珮,云舒逸眼神复杂:“那年杏花微雨,或许从一开始,便都是错的。”
宣珮不关心这个,她只在乎一个点。
“来来来,”站在原地。宣珮勾勾手指,“伤感
哥来陪我打一架。”
云舒逸反应很快,警惕道:“我不!”
宣珮随即将目光转向台上抱在一起瑟缩的两人。
“你不要过来啊!”
对于自己恍若洪水猛兽般的待遇,宣珮表示十分委屈,眼尾稍显低落地落下,垂眸伤神:“。。。。。。为什么这么对我?”
闻言,谢千砚细细回想了片刻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不得不承认:“你值得。”
无人主动上场,宣珮本打算霸王硬上弓,只是刚一靠近,兴许是对她太过惧怕,也是对清白过于看重,宣珮的胳膊一伸出去,云舒逸便翻着白眼软软地晕倒在地。
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宣珮心中忽然生出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即刻听到原本就甚嚣尘上的谣言愈发离谱。
“一拳震晕同境界修士,宣师妹着实——”
“恐怖如斯!”
宣珮默默收手,负手而立,摆出一副大佬姿态。
算了,随便,就这样吧。
已经。。。。。。无所谓了。
晕倒的云舒逸被回春堂的医修抬走了,这是宗门内的医堂,而谢千砚则是伸出援助之手,表示愿意主动陪她练练,对此,宣珮当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并且表示由衷的感谢。
两人师出同门,功法趋于一致,修为错落有致,按照常理而言,谢千砚用尽全力出手,两人交战打不过十个来回,只是顾忌到陪练的身份,他存心留手,稍敛平日于锋戟间纵横的凌厉剑意,化来往剑招为缠柔秋水
。
谢千砚的每一招,宣珮都能顺势接上,还能有余力思量怎样应对更为合适,她知道这是师兄有意引导,心下感动。
一刻钟后,宣珮酣畅淋漓地停手,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无不在诉说着畅快,这下她总算是明白了散修为何大都想要拜入一个好师门了。
这不仅仅意味着丹药灵器等资源,同样还有师资方面,有良师在身边随时纠正指点,当真会对修行有极大助益。
就像是方才,于实践中她发觉了过往几式中的些许可以修补的漏洞,更是知晓自吴坢村回来之后并非毫无所得——
通过历练中的领悟,她的剑心一道已经修至第三层了,往后便可以随时随地挥出剑气而不必有何拘束,只是手中仍需灵剑这类的承载物。
掐诀施了个清洁咒,宣珮立马浑身清爽,她拱手道谢:“多谢师兄赐教。”
“见外了,”谢千砚摇摇头,道,“你我师兄妹,教导你本就是我应尽的职责。”
“说起来,师父的传讯你有无收到?清黎师叔游历归来,宣师妹你还未曾见过,若是有时间不如去见一见。”
想起给传讯符开了静音模式很可能是忽略了这条信息,宣珮急忙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正如他所言,在匆匆回复了声好的同时应声。
长辈来了她肯定要去拜见,不然也不合礼数。
况且还有那同心蛊的事情要问呢。
正思及此事,谢千砚旋即提起,他敛目沉凝,谨慎
组织用词:“还有就是,关于同心蛊的事,我昨日已去问过师父。”
宣珮瞬间精神,满目期待:“怎么说?师父有何办法?”
谢千砚:“嗯。。。。。。”
沉默之中,宣珮见他神色犹豫,迟迟未有回答,一颗心缓缓沉入谷底。
“师父说他好像曾经见过这一类蛊虫,但是忘了详情,准备翻一遍古籍查看,你下午去找师父,应该正好能赶上他的回答。”
宣珮:“?”
好家伙,骗她心慌是吧。
目光划过她气鼓鼓的面颊,谢千砚不由莞尔,安抚道:“别担心,魔修中多有蛊师,若无应对之法,我们修真界中人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宣珮微笑地“嗯嗯”几声,表现地极其敷衍,谢千砚知晓她睚眦必报肯定是记恨上了,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