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问道:“陈县令连夜赶至此处,不知你那饶平县生了何等大事?”
“昌黎公,此事说来古怪,容下官细禀。”
“昨日傍晚,下官……”
当下,这陈县令把昨日傍晚生一事,一五一十与韩愈讲了一遍。
得知那南坝下面水底,竟然无端涌出血水来,韩愈也是吃了一惊。
“此等传闻,老夫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韩愈轻捋胡须,缓缓开口。
话音落下,陈县令立马起身,朝韩愈拱手道:
“眼看南坝就剩几根大柱沉江,就可落成,值此紧要关头,却生此事,卑职情急之下,只能连夜来州府,请昌黎公来定夺!”
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在陈县令离开不久,突然出一声长叹:
“唉!”
“之前那桃山寺的黄龙禅师说过,咱们这饶平南岸这条江,有头灵蛟在此居住。”
“这南坝打柱之地,离江中不过几百丈之远,没准石柱刚好钉在那灵蛟身上,这才出了血水。”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色变。
这事儿也太邪乎了?
有后生闻言,当即取笑道:
“老翁头,你也太蠢了,那灵蛟乃是活物,有腾云走水之能,岂会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你打桩!”
话落,立马有人出声附和:
“东哥说的对,既是灵蛟,肯定是通灵之物,不会傻愣在原地,任由咱们打桩!”
“说不定,咱们要修堤坝时,那灵蛟早就走了……”
“老翁头,你还是少在那里危言耸听,更何况建这南坝,可是昌黎公的旨意。”
“……”
被年轻一辈如此顶嘴,那老翁头被呛地不轻,涨红着脖子,本还想怼上几句。
可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
毕竟,人家说的有道理。
憋了半天,这老翁头才扯出话来:
“哼!一群小辈,知道什么?”
“黄龙禅师,就不支持修坝!”
果然。
他一提黄龙禅师,那些后生一下子神色一凝。
这黄龙禅师,乃远近闻名的有德高僧。
他有慈悲之心,救死扶伤,且神通广大,本领不凡。
这些年,潮州鼍龙为患,若非是他庇护一方,怕潮州百姓早就流失大半了。
老翁头搬出头来,也让那些小辈们值得闭口无言。
……
……
言陈县令,跟着其随从,一路几乎跑往那打柱之地。
还没到,那随从眼尖就现,在堤坝下方的滩淤之地,已被一层厚厚的血水覆盖。
未曾,他赶紧用手一指,道:
“老爷,是血!”
陈县令凝目望去,果真现下方那染红了整个江滩的血水。
其中,还夹杂不少血块,以及乌紫的血糊,看了让人不禁作呕。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望此情形,陈县令没来由的心中一慌。
“对了,那些壮丁呢?”
陈县令环顾四方,没看到人影,下意识对随从问道。
这位随从闻言,望向左右,哪里有半分人影?
对此,他忍不住嘀咕起来:
“奇怪,小的刚才离开时,那些人还在这里,怎转眼功夫就不见了?”
“难道是被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