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二人不敢在此久留,忙急匆匆离开了。
陈县令离开工棚,就直接骑上快马,直奔州府而去。
至于那随从,已奉了他的旨意,劝诫众乡亲快些回家。
事实上。
不用陈县令命令,这些老百姓见势不妙,早就动了离去的心思。
当夜,这饶平南坝打柱出现血水一事,就在县城里传的沸沸扬扬,闹的人心惶惶。
一夜之间,出现了不少的传闻。
有说是南坝下面,是头灵蛟的洞穴,此物念旧,不肯离去,愿深受这钉桩之苦。
也有人说,整个饶平县是在一巨龟背上,修筑堤坝,下大柱时,打穿了龟壳,这才导致血水暴涌。
当然,还有人说,在南江修筑堤坝,坏了此地风水,截断了江脉,地涌血水是示警之兆。
……
总之,传闻不少。
但没有人能说起,这地涌血水是怎么一回事?
……
饶平县,距离州府尚有两百余里。
这陈县令一路骑马而来,足足跑了一夜,天亮时分,才到了州衙。
一到州衙,他就迫不及待去求见韩愈。
彼时,韩愈早起后,正在用膳。
良安在旁服侍。
很快,州衙里的衙差就走了进来,对韩愈禀道:
“大人,饶平县陈县令求见!”
“这饶平南坝落成之礼不是还得两日嘛,这陈县令怎么有空来这州衙了?”
听到此话,韩湘子纳闷道。
紧接着,他就对那名衙差,吩咐了句:
“让他稍等片刻,老夫随后就到。”
“是,大人。”衙差应了句,就恭身退去。
百息过后,韩愈放下了碗筷,准备去州衙前堂接见那陈县令。
良安见状,忙劝道:
“老爷,时间还早,您再喝一碗粥吧?”
“不必了,那陈县令来此,必定是有要事。”
韩愈摆了摆手道。
说完,就径直离去了。
良安对此,只得无奈跟了上去。
……
州府,前堂。
奔波了一夜的陈县令,到了此处之后,忽然觉得腹中饥饿难耐,正欲出门,找点吃食时,迎面却见双鬓斑白,面容清癯的老者,走了进来。
“拜见昌黎公!”
一望到此人,陈县令赶紧跪下行礼道。
韩愈没料到陈县令仅穿了短打衣衫,就来了这州府,为此不仅愣了下,旋即摆了摆手道。
“陈…陈县令,不必多礼。”
他刚一坐下,听见陈县令肚子咕咕叫。
又望这陈县令风尘仆仆的样子,韩愈心里明白,他定是一夜未眠,赶到了此处。
想到这里,韩愈就对良安言道:
“去后厨端一份早膳,送给陈县令。”
“是,老爷。”
良安不疑有他,赶紧应下。
“下官这般,让昌黎公见笑了。”
这厢,陈县令见状,面色一苦,道。
韩愈摇了摇头: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