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摆了摆手道。
说完,就径直离去了。
良安对此,只得无奈跟了上去。
……
州府,前堂。
奔波了一夜的陈县令,到了此处之后,忽然觉得腹中饥饿难耐,正欲出门,找点吃食时,迎面却见双鬓斑白,面容清癯的老者,走了进来。
“拜见昌黎公!”
一望到此人,陈县令赶紧跪下行礼道。
韩愈没料到陈县令仅穿了短打衣衫,就来了这州府,为此不仅愣了下,旋即摆了摆手道。
“陈…陈县令,不必多礼。”
他刚一坐下,听见陈县令肚子咕咕叫。
又望这陈县令风尘仆仆的样子,韩愈心里明白,他定是一夜未眠,赶到了此处。
想到这里,韩愈就对良安言道:
“去后厨端一份早膳,送给陈县令。”
“是,老爷。”
良安不疑有他,赶紧应下。
“下官这般,让昌黎公见笑了。”
这厢,陈县令见状,面色一苦,道。
韩愈摇了摇头:
“无碍。”
紧接着,就问道:“陈县令连夜赶至此处,不知你那饶平县生了何等大事?”
“昌黎公,此事说来古怪,容下官细禀。”
“昨日傍晚,下官……”
当下,这陈县令把昨日傍晚生一事,一五一十与韩愈讲了一遍。
得知那南坝下面水底,竟然无端涌出血水来,韩愈也是吃了一惊。
“此等传闻,老夫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韩愈轻捋胡须,缓缓开口。
话音落下,陈县令立马起身,朝韩愈拱手道:
“眼看南坝就剩几根大柱沉江,就可落成,值此紧要关头,却生此事,卑职情急之下,只能连夜来州府,请昌黎公来定夺!”
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在陈县令离开不久,突然出一声长叹:
“唉!”
“之前那桃山寺的黄龙禅师说过,咱们这饶平南岸这条江,有头灵蛟在此居住。”
“这南坝打柱之地,离江中不过几百丈之远,没准石柱刚好钉在那灵蛟身上,这才出了血水。”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色变。
这事儿也太邪乎了?
有后生闻言,当即取笑道:
“老翁头,你也太蠢了,那灵蛟乃是活物,有腾云走水之能,岂会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你打桩!”
话落,立马有人出声附和:
“东哥说的对,既是灵蛟,肯定是通灵之物,不会傻愣在原地,任由咱们打桩!”
“说不定,咱们要修堤坝时,那灵蛟早就走了……”
“老翁头,你还是少在那里危言耸听,更何况建这南坝,可是昌黎公的旨意。”
“……”
被年轻一辈如此顶嘴,那老翁头被呛地不轻,涨红着脖子,本还想怼上几句。
可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
毕竟,人家说的有道理。
憋了半天,这老翁头才扯出话来:
“哼!一群小辈,知道什么?”
“黄龙禅师,就不支持修坝!”
果然。
他一提黄龙禅师,那些后生一下子神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