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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陈县令,跟着其随从,一路几乎跑往那打柱之地。
还没到,那随从眼尖就现,在堤坝下方的滩淤之地,已被一层厚厚的血水覆盖。
未曾,他赶紧用手一指,道:
“老爷,是血!”
陈县令凝目望去,果真现下方那染红了整个江滩的血水。
其中,还夹杂不少血块,以及乌紫的血糊,看了让人不禁作呕。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望此情形,陈县令没来由的心中一慌。
“对了,那些壮丁呢?”
陈县令环顾四方,没看到人影,下意识对随从问道。
这位随从闻言,望向左右,哪里有半分人影?
对此,他忍不住嘀咕起来:
“奇怪,小的刚才离开时,那些人还在这里,怎转眼功夫就不见了?”
“难道是被吓跑了?”
回过神来,随从见到空中泛起的薄薄血雾,立马对陈县令劝道:
“老爷,咱们还是先走为妙,要不然一会儿血雾起大了,可就不妙。”
见状,陈县令微微点头,道:
“是该离开,兹事体大,本官得亲自去趟州府,找昌黎公一趟。”
当下,二人不敢在此久留,忙急匆匆离开了。
陈县令离开工棚,就直接骑上快马,直奔州府而去。
至于那随从,已奉了他的旨意,劝诫众乡亲快些回家。
事实上。
不用陈县令命令,这些老百姓见势不妙,早就动了离去的心思。
当夜,这饶平南坝打柱出现血水一事,就在县城里传的沸沸扬扬,闹的人心惶惶。
一夜之间,出现了不少的传闻。
有说是南坝下面,是头灵蛟的洞穴,此物念旧,不肯离去,愿深受这钉桩之苦。
也有人说,整个饶平县是在一巨龟背上,修筑堤坝,下大柱时,打穿了龟壳,这才导致血水暴涌。
当然,还有人说,在南江修筑堤坝,坏了此地风水,截断了江脉,地涌血水是示警之兆。
……
总之,传闻不少。
但没有人能说起,这地涌血水是怎么一回事?
……
饶平县,距离州府尚有两百余里。
这陈县令一路骑马而来,足足跑了一夜,天亮时分,才到了州衙。
一到州衙,他就迫不及待去求见韩愈。
彼时,韩愈早起后,正在用膳。
良安在旁服侍。
很快,州衙里的衙差就走了进来,对韩愈禀道:
“大人,饶平县陈县令求见!”
“这饶平南坝落成之礼不是还得两日嘛,这陈县令怎么有空来这州衙了?”
听到此话,韩湘子纳闷道。
紧接着,他就对那名衙差,吩咐了句:
“让他稍等片刻,老夫随后就到。”
“是,大人。”衙差应了句,就恭身退去。
百息过后,韩愈放下了碗筷,准备去州衙前堂接见那陈县令。
良安见状,忙劝道:
“老爷,时间还早,您再喝一碗粥吧?”
“不必了,那陈县令来此,必定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