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情和朱晗菲对视一眼,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她们无视了箱笼中的二人,在床边低声交谈了起来。
骆王微愣,声音逐渐拔高:“哎?吉贵人、朱太医,你们倒是给我们解绑啊!”
历王:“……”
若不是隔了一个笼子,他真想扑过去把骆王揍一顿。
……
在朱晗菲的讲解之下,邬情了解了目前的情况。
官方的说法是——
一日前的凌晨,京郊猎场火光四起。
白将军深夜接到密函,说有人意图行刺皇上。他未敢耽搁,即刻领白家军前来护驾。
而当白将军率大军抵至猎场时,营地中竟空无一人。根据脚印等痕迹可判断,皇上等一行人似已有所警觉,进入群山之中隐匿。
翻译一下就是——
白大将军率部谋反,幸好皇上提前现,带着众人遁入深山密林中去了。
白家军此刻正满山头地找皇上。等白将军把皇上和皇子们都干掉,定亲王按照继承顺位,就是新的皇帝了。
“局势堪忧,如此下去,皇上难逃一劫。”朱晗菲的心情有些沉重。
“是啊。但我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要怎么办……”邬情愁眉苦脸。
“而且,皇后和诸位后妃亦在山上。”朱晗菲又说,“她们匆匆上山躲避,想来并未携带多少东西。这一天一夜下来,不知道该有多少人生了病。”
邬情眸光倏地一凛。
她空下来的手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怒不可遏地说:“该死的逆贼!简直是丧心病狂、恬不知耻、狼心狗肺、欺世盗名!”
骂了一会儿,邬情犹不解气,“白将军现在在哪里?我去取他人头,还天下一个公道!”
朱晗菲嘴角微微抽搐。
果然,提到皇上的安危没用,还是要多提一提皇后和贵妃她们。
瞧邬情的模样,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
这时,沉默多时的定亲王突然道:“白将军每夜子时会回到大营休息整顿,并在日出前离开营帐。”
“但我建议你们莫要和他硬拼,他手下的兵士看似粗俗,其实最为忠主。若是白将军在营中出事,他们豁出性命也要留下你们。”
“士卒对你二人的容貌并不熟悉。你们可趁机乔装成寻常兵士,混于其间,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再离开。以你们的身手,应能全身而退。”
定亲王指着骆王和历王,“但你们别带他们走。骆王与历王平日里风头太盛,尤其是骆王,更是花街柳巷的常客,一掷千金,名声在外。若要隐匿行踪,恐难如登天”。
……这太诡异了。
……定亲王竟然在为她们计划着逃跑路线?
邬情索性换了只手握枪,“……你是什么意思?还反不反啦?”
定亲王叹息,“我是不得不反。”
“月余之前,我才于玉山腹地开辟出一片空地。还未想通是否要在此处养私兵,皇上便现了我的动作。”
哦。邬情想起来了。是因为那张玉山的地形图。
皇上疑心重,现定亲王有谋反的苗头后,肯定会不留余力地打压他。
而定亲王也是个疑心强的,以为皇上要对他赶尽杀绝,于是狗急跳墙,和白将军联手反了?
原来是她之前的举动,才让结局提前了这么多?邬情讪讪。
枪指在脑后,定亲王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了。
他越说,表情越复杂,隐隐之中还有些郁闷。
“凡是皇家人,又怎会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我也知道,以我当前之力,与皇上抗衡,无异于蚍蜉撼树。若不是白将军……”
若不是白将军拿出先皇的遗诏,定亲王也不会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他。
邬情连忙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打住,洗白的事情先告一段落。”
“既然你本来没打算反……那我们把白将军拿下,是不是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