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池奕勾了勾嘴角,“所以,还用计较这些?”
不用么?
她忽然冷笑,“你把所有好占尽了,我像个傻子一样投怀送抱,满足了你的成就感就完了?”
宫池奕几不可闻的叹息,这谎言太大,他知道她一定会生气,也需要时间缓过来,但……
“怎么就不想,我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娶你,要骗你?”若不是真的想要她,哪用得着这么费劲的让她动心?
吻安讽刺的看着他,理由都好顺,的确是他的性子,于公于私怎么解释都是天衣无缝。
她觉得可笑,“连癌化一年半都算得那么清楚?还三个月截肢?”
原本,这所有时间设定,都是为了支持沐寒声把总统扶上位,只要这事结束,他就可以扔掉轮椅。
一年半变成三个月,就是因为他把事情提前了,想着三个月后把旧派的一切处理完,顺理成章的回来说治好了。
可他失策了,她一个动静,就让他急着回来了,甚至主动投怀送抱,一切都捅破了。
卧室一片寂静,他抽烟时开的窗户,夜风钻进来都能听到。
良久,宫池奕低眉,“还有什么要问的?”
她就那么坐在床边,似乎想了很多事,“婚纱照取消,以后你说的话我也不会信。”
听起来很平淡,但情绪满满,转头看了他,“我很讨厌别人骗我。”
当初想跟他骗婚,她都挣扎了很久,甚至到中途就说明了意图,谁知道他才是那个骗子?她的行为只剩滑稽了。
宫池奕浓眉皱起,“……安安。”
“还有。”她皱起眉,“我说过不准你这么叫我。”
“你去哪?”她刚想起身,他没让,握了她的肩,“复杂的事都过去了,一定要跟我算这么清楚?真生气,就说几个要求,我都满足你,当我道歉?”
拿不开他的手,她只能仰脸看着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骗我?那都是内的事,就算一开始骗了,后来你有千百次机会告诉我,你呢?你是变本加厉!”
她像个白痴一样被博了多少次心疼?
假装吃药强行站立,又明知故犯吃感冒药,再让她看到什么癌化通知单,甚至告诉她只有一年半?
多连贯的慌,这么弥天,也就他能编。
他皱着眉,“除了吃药的效用余歌知道,其余,连她、老四都不知情。你也被旧派盯着,我不能告诉你。”
所以,整件事,他身边所有人都被骗过去了,骗得跟真的一样。
“癌化通知单可是余歌给你的。”她反驳,所以余歌不可能不知道。
宫池奕抿了抿薄唇,“余扬是她哥哥,要从她的东西里动手脚很简单。”数据在到达余歌手里之前,就被余扬改了。
“这也是为了让内以为你的期限不多?”吻安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佩服他的深谋远虑、城府严谨,但越是生气,她顾吻安还从来没这么栽过!
…。
看她安静了许久,他才伸手理了理她的,“不生气了。”
她躲了过去,“我没什么好生气的。”
说憋屈也许更贴切。
结婚这么久了,经历那么多都是假的,回想,她就能感觉到他多怕她察觉这件事,否则不会每一次动情都拼命忍着,只有今晚没忍。
她还傻傻的以为他真的不行。
“好了。”他握了握她的手,“你若是不平衡,我就当不知道你喜欢我好了……”
“谁喜欢你了?”她倏然抬头盯着他,打掉他的手,一脸清冷。
这像极了他刚开始认识的顾吻安,高傲,温凉。
所以,宫池奕几不可闻的蹙眉,早知如此,今晚不该赶回来,不贪一时美色。
那一晚,她倒也没闹,毕竟闹死闹活不是她的性子,只是不让他靠近,只占了床的一小角。
她只是气,她嫁了个假的池公子。
…。
第二天一早,宫池奕醒来时,床角纤瘦的身影已经没了。
简单洗漱下楼,也只有白嫂一个人。
“她呢?”他问。
白嫂看了他,恭敬之余,表情略为丰富,“太太一早出去了……三少?”
男人略微按了按了眉心,凌晨五点多才睡,她起这么早能挨住一整天么?
转而看了白嫂,“有话就说。”
白嫂抿了抿唇,“太太也很久没回来住,看起来每天都很忙,我偶尔去剧组送饭,她不是饿着,就是淋着,也不让送,这好容易回来一天……你们吵架了?”
其实白嫂是想问三少是不是还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