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峥没回应,只把湿了水的钱夹扔在茶几上,反手脱了外套,动作间眉头有忍痛的痕迹。
而北云晚一眼就看到了他灰色T恤上的血迹,怔怔的盯着他。
外套扔到地上,聿峥抬眼朝她看来,声音依旧冷到没有温度:“有热水么?”
她抿唇,转身去烧水。
端来热水和毛巾,给他掀起T恤时她的手有些抖,被聿峥不掩饰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专业都学哪去了?”
她拧眉回击,“我学医不是为了给你弄伤口!”
伤口被她扯到,聿峥忍住没闷哼,闭了闭目,又冷冷道:“给你男人弄?”
北云晚没搭理她。
虽然脸色很不好,但她一直低眉尽可能仔细的替他处理,从头到尾也没问为什么会受伤。
“需要缝合。”好久之后,她终于说了句。
男人只是“嗯”了一声。
没有麻醉药,她直接上手,虽然她不疼却一直拧眉,光洁的额头开始渗出细汗,不是频繁眨眼来缓解紧张。
聿峥的视线就在她不停扇动的睫毛间,直到最后疼得薄唇泛白,有昏过去的迹象才闭目。
她抬头,他就是阖眸宁静,侧趴着沙背,冷硬的五官搭在结实的小臂上。
“聿峥?”她试着看了他,怕他真的昏过去。
聿峥依旧安静,没有给她回应,许久,女人柔嫩的指腹拂过他冰冷苍白的唇畔。
黑眸悠悠睁开,在她想把手缩回去时握住,定定的看了她,看到她蹙起眉。
手腕微微用力,她被扯过去趴在他身上,男人唇畔真的很冰,又莫名其妙让人沉迷。
她还是推了他,眸子盛满不悦,甚至有些怒,男人却只淡淡的冷声:“没有麻醉,这个可以止痛。”
听到这么荒唐的理由,北云晚扯了嘴角,怒斥冷眉不是她的作风,只看着他,“痛止住了,没尝到其他男人的味道?”
聿峥本就显得冰冷的五官暗了暗,索性翻身将她扔进沙深处。
北云晚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接吻过,心跳快到失控又莫名其妙的悸动,吻到她几乎窒息。
伤口被她一手按住,聿峥疼得拧眉,忍着垂眸盯着她,“想帮我缝两次解恨?”
“北云馥满足不了你么?”北云晚瞪着他,“强吻别人的女朋友很有成就感?流氓。”
“你不是喜欢?”男人低声冷冷,“你那么多男友哪个不是流氓?”
在他眼里就没一个正经人。
她已经把手从他伤口挪开,面无表情,“下去。你可以走了。”
聿峥松开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宅心仁厚让我留宿,也许会更可爱。”
她从沙起身,自嘲的看他,“漂亮就够了,可爱有用么?血统不纯正,照样配不上你聿大少爷。”
把凉了的水盆放到卫生间出来,她终于问:“吻安让我问你,东西是不是被人拿走了?”
聿峥坐在沙上,看了她,浓眉微皱,一直沉默。
她知道那是默认。
只见他从扔掉的大衣里摸出香烟。因为潮湿,烟很难点着,点了两次之后被忽然走过来的女人夺走,连烟袋打火机扔进垃圾桶,“别在我面前抽烟。”
不是男人没办法理解那种感觉,被女人劝不准抽烟会有不可名状的幸福感。
所以聿峥靠回沙,抬眼看着她,好久,才在她进卧室时,那张千年冷脸略微融笑。
北云晚在卧室给吻安打电话,“他没说,但默认了,你可以问问宫池奕确认一下,毕竟很重要。”
顾吻安这边是中午,但天气阴沉沉,导致她精神不佳,清淡一句:“问不了,昨晚惹到他,到现在没理我。”
北云晚笑,“他那么稀罕你,赏个香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