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的,也可回去。我保证,过了今晚,这一支人脉皆无。”
“你!!!”有人指着阙之渊,面色气的青白。
就在此时,不少人的手机铃声大作。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接起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挂断,所有人噤声,面色惨白,四肢发软。
这个高台之上的青年,才二十八岁,怎么能有如此手段!
是。
阙之渊原本就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二十八年前被保镖所救,侥幸捡回一条命,二十多年来仇恨只会扎根在土壤,黑色的藤蔓四处蔓延,阳光下滋生的生命力全部用来滋养内心深处的仇恨。
“他控制了我们所有人的家眷!这个疯魔!”
阙爷的那束光
阙之渊冷笑。
世上谁人不疯魔?二十八年前阙氏长房嫡支十多条人命,高贵的出身鲜活的生命,陆陆续续被碾入尘土,二十多年不得见天日。
这些罪魁祸首,不疯魔?
“怎么选,你们自己看着办。我耐心不多,只能留给你们1分钟。”
毫无意外,这些没有骨气的人攀着阙氏的粗壮枝干吸了那么多年的血,怎么舍得放弃。那暗无天日污浊无比的暗狱,谁又想进去?
更别说家眷都还在他手里。
整个现场跟疯抢一样,骤然人头攒动,争先恐后按下敬服的手印。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族内全票通过,阙家长房嫡子阙之渊认祖归宗,授家主之位,掌阙氏大印。
至于那些不服叫嚣的人,无一例外都进了暗狱。
天色暗沉下来,黑云压城,寒风裹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拍打下来,世界混沌而肃寒。
阙之渊还是觉得大衣里面空落落的。
“家主请上车。酒店已经安排好了。”保镖恭敬站在身侧。
阙之渊裹紧大衣,矮身上车,长长舒了一口气。
失去的一切重新掌控在手里,父母,祖父母,外祖,该是很欣慰吧。
可是沉沉寒霜依旧锁住了这个男子的眉眼。
阙之渊闭着眼睛,神色淹没在晦暗的夜色里难以辨认。
一直到手机响起,罗闻的名字在屏幕闪烁。
阙之渊接起了电话,神色在那一瞬间如万里冰封,春意从头顶落下,阳光暖暖铺满一身。
“干什么呢?吃晚饭了没?”罗闻的声音隔着万水千山依然十分清晰,阙之渊都能想象他眉眼肆意的模样。
“没呢。在去酒店的路上。”阙之渊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罗闻:“怎么了?累了?是不是累了?”
“嗯,累了。”阙之渊难得示弱。
罗闻:“累了就回家!订机票!回来我给你捏捏!我刚跟何言学了一手,他说他就这样伺候盛垣的!”
阙之渊笑出了声。
低沉的笑声像是从大山深处的缝隙里一跃而出的清泉,不张扬,汩汩而出。
惊得前面开车的保镖一个激灵,方向盘差点没端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