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买这件大衣,罗闻把自己藏了进去,在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露出半颗毛茸茸的脑袋。
“阙之渊,我喜欢这件,这样以后我就可以钻你怀里躲风了!跟个袋鼠一样!”
现在大衣穿上了,“袋鼠崽子”却不在。
“早上走的时候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吵醒你。是我的错。”阙之渊温言细语。
任谁也想不到,杀伐果断冷面冷心的阙爷能跟人说出这样的话。
“哼。”罗闻冷哼一声,“何言欺负我,等你回来替我报仇。”
“他怎么欺负你?说来听听。”阙之渊心情极好的勾起唇角。
“他拿针扎我。”罗闻告状第一名。
阙之渊顿时明白了,抿唇掩住笑意,“他那是给你输液吧。”
“一句话,给我报仇!”
“行,等我回来给你报仇,咱也扎他。”
一辆黑色布加迪由远而近缓缓驶来,精准停到他的面前,阙之渊对着电话低声,“三天以后,机场接我,我先挂了。”
“行。ua!”
阙之渊心满意足挂了电话,唇角的春意未散,周身风雪都显得不那么冷了。
裹着半身风霜半身春色,阙之渊打开车门上了后座。
“家主。”接他的人恭敬问好。
“嗯。都准备好了?”阙之渊沉声。
“外围全部布控完毕。各个旁支的家眷也都控制住了,消息封锁的很死,没人知道,家主放心。”
“好。辛苦了。”阙之渊点了支烟,后座的玻璃降下一条缝,风雪携着异乡的寒意灌进来,阙爷眯起了眼睛。
“族里的族老都到了?”
“都到了,在家祠候着。”
“好。”阙之渊掸了掸烟灰,低调高奢的布加迪驶入地下隧道,阙爷的神色掩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之下,显出锋利的割裂。
时机已然成熟。当初那些加注在他父母血亲身上的仇恨,他要一并在今天清算掉。
属于他这支阙家嫡出,长房长子的一切,他都要在今天拿回来。
阙之渊走进阙家家祠的时候,所有人纷纷侧头看过来,然后又各顾各的扭头议论纷纷。没人把注意力放在这么个年轻人身上。
是了,阙之渊今年二十八岁,在阙家那些过花甲之年的族老眼里,他还是个毛头小子。
“你怎么才来!今天这么重要的家族会议,也不早点准备!”属于阙之渊“过继”的那一支旁支的族老低声呵斥,眼里充满了轻视。
一个路边捡来的“继子”,训了也就训了。
阙之渊罕见的没有低眉顺眼,只冷冷对着身后跟随进来的“司机”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