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厉带着若干士兵,鱼贯而入,来得宛如雷霆!
石舒叶愕然起来,他已然察觉不妙,忿怒呵斥:“顾厉,你胡言乱语,你私闯我这儿,你居心不良。你别忘了,睿王临行之前,是如何吩咐。你恣意妄为,你损兵折将,没想到你不听调遣,居然还会含血喷人!”
他说得极怒,厉声叫道:“来人,来人!”
然而却无人应声,石舒叶一颗心不觉沉到了谷底!
“是,睿王是信任与你,方才将如此重担放于你的身上。可你呢?可有半点,将睿王江山放在心上?你裹足不前,你延误时机,我只当你庸庸碌碌,没想到你勾结长留王百里聂,出卖东海!石舒叶,你罪无可赦!”
“简直胡言乱语,你私自出兵损兵折将,却散布谣言,将种种罪责推罪于我。顾厉,你当我不知?你为了掩饰自己败于百里聂之手,你故意对下属声称,只说因我出卖,你才坠入圈套。你之为人,令人不齿。”
石舒叶容色愤怒,据理力争,然而一颗心却禁不住往下沉。
事到如今,对方咄咄逼人,已然是撕破了脸了去。
如此光景,又岂是自己言语可辩驳。
“事到如今,你还砌词狡辩,就在刚刚,白采君才从你府邸逃开,也不知有何勾结!”
“是你信口雌黄,白采君?哪里有白采君!你将他押上来,和我对质!”
石舒叶盯着那些随顾厉而来的士兵,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厉声言语:“你们都忠心睿王,你们便要背叛睿王,要随顾厉谋逆?我石舒叶纵然问罪,何时轮得到顾厉?”
他目光森森,那些士兵纵然是顾厉心腹,却禁不住一个个的,垂下头去!
石舒叶这话儿也是有几分道理,石舒叶究竟姓石,又素来得石诫恩宠。
他们今日随了顾厉,他日难保不会被石诫猜疑!
可石舒叶的话儿,却硬生生的戳中了顾厉心口痛处!
顾厉面颊之上流转了一缕恼恨,愤怒极了。
是,正因为自己是个外姓人,纵然才华横溢,远远胜过石舒叶,可仍然是被迫屈居于石舒叶之下。
他冷笑:“你石舒叶自然是等着睿王回来后再处置,可这江南女人,人尽皆知,她与白采君夫人苏清荷交好,又时常穿戴白家送来的物件儿。一个下贱娼妓,你纳为妾室,祸害睿王府。她根本就是个妖女,该杀!”
今日顾厉就是决意囚禁石舒叶,就此夺权!他还要杀了这小妾,杀鸡儆猴。
两名士兵已经向前,准备对楚翘动粗。
石舒叶怒得双眸通红,怒道:“你敢!你怎么敢!”
他扑上去,想要救下自己的女人,然而顾厉却忽而抽剑,狠狠的将他拦住。
顾厉的剑,剑剑锋锐,他本来武功就胜过石舒叶,如今石舒叶心浮气躁,则更加不是顾厉对手。
一转眼,石舒叶的身上,顿时不觉染上了缕缕伤痕,鲜血淋漓。
而他手下的士兵,哪里懂得什么怜香惜玉,狠狠一扯。
楚翘顿时尖叫了一声,坠落在了地上,头上钗玉环咚咚散落在地上,披头散煞是狼狈。
楚翘这一摔,只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要散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条白绫狠狠的勒住了脖子,狠狠的拉扯。
她不自禁的吐着舌头,喉头出了咯咯的声音。
她又恐惧,又害怕,心里颤声!
不要啊,不要啊,为什么要在孩子面前,这样子的虐杀自己?
可她嘴唇,已经不出声音。
她泪水一颗颗的,夺眶滴落,却不自禁的伸出手,那手轻轻的伸向了石舒叶的身影。
老,老爷。
她想着这几载恩爱岁月,想着石舒叶对她的好,想着他们的女儿眠花——
然而她啊了一声,再也什么都不能想。
当别人松手之际,楚翘身子一软,就这样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她倒下的身躯,映衬着三个孩子无比惊恐的脸容。
石舒叶好似狂一样,叫着:“阿翘!阿翘!”
可也许楚翘的死,对于这个可怜的女人,可能还是一种福气!
当她尸体方才倒下,刚才杀人的士兵,却盯上了一边四岁的女娃儿。
顾将军说了,这个女娃儿,是江南女人所生之孽种。
既然生母是奸细,那么这个女娃娃也是绝对不会留的。
石舒叶也瞧见了,他不可置信,他瞧着顾厉,疯也似:“顾厉,你要做什么?要做什么呀!”
顾厉唇角带着狞笑,竟似有着说不清的快意,好似有着报复的快感。
石舒叶虽然没有故意得罪他,可是石舒叶的存在,已然是一种碍眼,已经是让他说不出的不痛快。
庸碌无能!除了是石家人,还能用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