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叹了口气,却也是轻轻向前走了一小步。
静贵妃在一边咳嗽了一声,慢吞吞的说道:“范夫人也是急了,若当真有些人在其中做亵渎神明的事情,这样子鲁莽,岂不是有污凤眸。”
赫连清在一旁柔顺的说道:“范夫人也不过是心中焦急,故而失态。毕竟此事涉及冽儿的名声,总要证据确凿,不能冤枉了他去。”
静贵妃这些年来也是极清冷的性儿,闻言也只是笑笑,也没有再说话儿。
赫连清讨好的到了周皇后的身边,周皇后蓦然眸光锋锐在赫连清清秀面颊逡巡。
这让赫连清面上故意为之的凄然为之一僵。
旋即,周皇后却也是收敛了眸光,踏步进入其中。
亦有人担心进去瞧见了什么不堪的画面,污了自己的眼。
只不过周皇后已经进去了,她们自然也是不好说什么。
一时之间,一群人顿时也是鱼贯而入。
却未曾见到预设的场景。
叠架重重,经书卷卷,几边的少年一身素衣温润,焚香沾墨,桌几上放着一叠叠抄好的佛经。
眼见周皇后等入内,百里冽脸孔之上更不觉流转了几许惊愕之色。
却也没如何多问,向着周皇后见礼。
周氏一时错愕,不觉向着赫连清望去。
赫连清不是说了,会瞧见元月砂的丑事,又怎会没有?
而赫连清容色沉润,心思不定。
周氏一时心中也没有数。
她张口,要说个什么话儿。
正在这时,周皇后身边女官向前,扶住了周氏。
周氏顿时也是知晓周皇后不满自己闹腾。
她引周皇后来这儿,周皇后未必不知。只不过如今,周皇后意思却也是明白了许多了。瞧来周皇后并不乐意自己多口。
这些日子,周氏也是处处不顺,处境也是没多好。
赫连清什么盘算,周氏也并不如何清楚。
一时不知深浅,周氏也不合说什么。周氏心里面也嘀咕,从前只听闻赫连清贤惠,却没听说赫连清有什么十分厉害的手腕。
若真有本事,也不至于有了儿女还失宠,还让个妾管家。
若赫连清没什么本事,自己因赫连清插口说些个不该说的言语,岂不是自己挑了些个罪受。
想到了这儿,周氏不知深浅,也不开口说话。
赫连清面色看上去还算平静,心里却好似火烧似的。
她恨透了百里冽,从百里冽还在苏叶萱肚子里面时候,她只扫苏叶萱隆起的肚子就眸中生出了怨恨。
如今百里策还松口说要将爵位给百里冽,就算是一时气话也已然让赫连清心痛如绞。
这个孽障,以后必定是会害了自个儿的。
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处置这祸胎。
更何况,这一次算计她也未必就落了空。
赫连清一双眸中顿时不觉流转几许算计。
她早拿人看住这藏经,元月砂被骗进去,便别想出来。
百里冽不过强做姿态,闹出个样儿给自己看。
这次机会,是绝好的,以后未必会有这样子的机会。
想到了这儿,赫连清眸光流转,不觉向前了一步,痛心疾:“阿冽,你怎可作出此等事情。”
别人瞧赫连清的眸光顿时有些玩味。
赫连清可是个纯善的嫡母。
想不到如今却不顾忌百里冽的名声,咄咄逼人,这份纯善也是有限。
这京中作伪的人也不止赫连清一个,不过如今赫连清却撕破脸皮了。
赫连清也是顾不得那么多,就算撕破这纯善嫡母面具,她也是要将百里冽置诸死地:“这静安寺是清静的地方,你又是为杨太后抄经的。菩萨面前,你怎可作出这等丑事?这是对菩萨不敬,对太后娘娘不敬,更损及皇后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