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失手也还罢了,如今又一次算计失败,让赫连清内心不是滋味。
事到如今,赫连清也不敢轻瞧了元月砂了去。
旋即,萧夫人却也是拢住了元月砂的手掌,轻叹:“可怜的孩子,你可真是命苦。”
她这样子的叹息,众人也是认可的。
元月砂确实是命苦。
唐文藻虽然杀了范蕊娘,却并不是因为跟元月砂情重。这只因为范蕊娘水性,肚子里孩子并不是唐文藻的,而且还拿唐文藻的前程加以要挟。
一旦被人撞破,唐文藻居然是嫁祸在元月砂身上。
这样子的心狠,分明是将元月砂当做棋子。
元月砂轻轻拭泪,一副极委屈的样儿。
萧夫人言语越柔和了些:“好孩子,既然范蕊娘的死和你无关,为何竟然不为自己辩白?”
元月砂苦涩说道:“我和唐大哥有婚约,打小也喜欢他。纵然没有成婚,心里面也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夫君。妻为夫隐,意思便是丈夫做了事情,妻子也该代为隐瞒。我们做女人的,又怎么能指责自己夫君的不是。”
这一番言语,实在是显得元月砂太过于善良大方,情根深种。
也是越衬托出唐文藻狼心狗肺,很不是东西。
在场的贵族女眷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也是不免暗暗的猜测,元月砂这些话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可是无论如何,元月砂方才确实没有半句指证,更没有为自己辩驳。
这是生死关头,涉及名声前程,这可是做不得假。
这位南府郡的元二小姐,竟似善良得有些过分了。
元老夫人不动声色的瞧着元月砂,至善至美与大奸大恶之人,若做到了极致,在别人眼里却是同一种样子。
这位元二小姐,果真是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如今范蕊娘没了,唐文藻身败名裂,元月砂摆脱了根本不喜欢的婚事,却有纯善贤惠的盛名。果真是好手段!
便算元老夫人这样子的人精儿,心里面也是佩服不已。
她也是不觉跟元月砂热络,也拢住了元月砂的手:“我的乖乖儿,今日你这般委屈自己,可让我这个做长辈的心痛到了骨子里了。”
却一副十分爱惜的样子。
更不觉让众人想起了那个有关于元家的传言。
只说这元月砂,因样子和元秋娘有些相似,故而被元老夫人移情,待元月砂比嫡出的孙女还要好些。
旋即,元老夫人眸光落在了元明华身上,却顿时冷沉了几分。
她甚至没有等回到元府再加以处置,而是不留情面,当众质问:“一写不出两个元字。明华,月砂可是你的亲妹妹,为何你竟然是说出这样子的话。”
方才周氏和唐文藻的冲突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如今元老夫人的一番话却也是终于让众人又留意到元明华了。
元明华之前言语,如今却也是显得极为不对了。
如今看来,周玉淳果真说的是真话,贵族小姐,并没有说谎。
就连唐文藻癫狂之时,也证明此事确实是他所为。
既然是如此,这些言辞,便是与元明华之前指认可谓是格格不入了。
既然是如此,那就是元明华冤枉元月砂,只盼这妹妹入罪!
据说还是一个爹的两姐妹,却居然这样子心狠。
数道轻蔑的眸光顿时落在了元明华身上。
而元明华面对元老夫人毫不留情的质问,竟然是一句话儿都是答不出来。
反倒是元月砂轻盈的走过去,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元明华的手,温温柔柔的说道:“老夫人,大姐姐是生了病,病糊涂了。她不是故意的,而且被吓坏了。”
事到如今,元月砂居然还帮元明华说话,更显得元月砂很是厚道。
如此一来,越衬托元明华狼心狗肺。
元明华被这冰凉的小手一握,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打心眼里有些畏惧。
心中却将元月砂恨个彻底。
事到如今,元月砂越显得宽和,就越衬托出自己的不堪。
现在的元月砂,正将自己当做踏脚石一般呢。
可偏偏这心中再苦,却也是有苦说不出。
就算是咬了一口黄连,也只能这样子生生的咬了吞到了肚子里面去了。
元月砂更抬起头,柔柔说道:“大姐姐生病了,老夫人,月砂也想休息一阵。不如,让我们稍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