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氏更是宛如凶狠的母兽一样,死死盯着唐文藻,让人不寒而栗。
“好你个唐文藻,蕊娘待你如此之好,买了宅子安置于你,让你锦衣玉食,甚至还养着你母亲和妹妹。她还在我们两老跟前,为你前程说话。想不到,你居然是狼心狗肺,狠心害死蕊娘!”
周氏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森寒之意,似要将唐文藻生吞活剥。
她作为范蕊娘的亲娘,原本容貌和范蕊娘有些相似,落在了唐文藻眼里,更让唐文藻平添惊惧之意。
那张妇人狠戾的容貌,却似与范蕊娘那张张扬可憎的容貌融合到一切,令唐文藻又怕又恼。
那一双眸子,更是生生染上了一缕赤红。
元月砂轻轻的垂着头,却不觉死死的捏住了手帕,唇角一缕冷笑不断加深。
那药粉,是曼陀罗花粉。
元月砂沾染到了手帕上,再轻轻的为唐文藻擦脸。
那时候唐文藻浑浑噩噩的,并没有察觉到元月砂这样子动作。
而这曼陀罗花粉,却能让人神智失常,因此失态。
如今,这药性也渐渐作了。
更不必如今唐文藻被揭破画皮,前途尽毁,可谓是极为惶恐。
而周氏更是十分激动,以她身份体面,原本也不合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举动。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蕊娘死得这样子的凄惨,心里也阵阵难受。
若是元月砂动的手也还罢了,周氏虽然深恨元月砂,却不得不承认,元月砂恨范蕊娘倒也应该。
毕竟范蕊娘夺了人家夫婿,还算计元月砂。
可偏生是唐文藻,范蕊娘为唐文藻谋了官,留在了京城,而且还在唐文藻身上用了不少银子。
这可是对唐家的大恩大德,这混账东西,居然敢伤蕊娘?
周氏不觉向前,伸手就去抓:“混账东西,若没有范家,你这等货色还不知道沦落到何等地方。我们范家为了你谋前程,赠了宅院,置办衣衫,让你瞧着好似个体面人。却哪里想得到,你忘恩负义。若没有蕊娘,你还不至在哪里。”
那凶狠的容貌,却也是让唐文藻说不尽的厌恶。
却忽然一拦,唐文藻心里不觉恨意极浓。
啪的一下,却让唐文藻一耳光抽打过去。
唐文藻那一双眸子赤红,竟死死的掐住了周氏的脖子。
“贱妇!贱妇!这些都是你们周家逼着我的。范蕊娘的肚子里也不知晓是谁的货色,却偏生要我讨要过来,将我当成个傻子似的。我不肯娶,她便要挟要毁了我前程。这贱妇,去死,给我去死!你们范家,都是个下贱货色,瞧着鲜光,都是贱人。”
那句句话十分难听,在场的女眷听到了,却也是十分难堪。
这可真是将范家光鲜的面具生生撕开了,露出了极为不堪的一面。
而周氏更被卡得面颊涨红,不住的挣扎,竟似喘不过气来了。
若没有旁人,只恐怕周氏会被狂的唐文藻生生扼死。
可这里总是北静侯府,北静侯府以军功立家,自然府中侍卫一多半也是会些武技的。
唐文藻虽然狂,可到底是个书生。萧夫人目光示意,两个侍卫向前,顿时也是将唐文藻制服。
唐文藻被人押着,生生的拖曳下去,免得继续滋扰在场这些个尊贵女眷。
而众人神色各异,诸多含义不一的眸光顿时也是落在了周氏身上。
今日范家的脸,可谓是丢得干干净净了。
范蕊娘做出那等无耻的事情,却没曾想到,唐文藻居然是按捺不住,将范蕊娘给弄死了。
这可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便算范蕊娘死得凄惨,倒也没多少人同情范蕊娘,反而嫌弃范蕊娘无耻,居然如此不知羞,做出了这档子的事情。
而周氏身子不由得软绵绵的,顿时跌落在地。
她身份尊贵,多年来养尊处优,瞧着皇后娘娘的面子,便是夫君也是让她三分。
可她这位范夫人,今日竟然被生生扼住了脖子,险些就这样子给死了。
周氏惊魂未定,居然是说不出话来了。
萧夫人眼中流转了一缕轻蔑之色,她还真瞧不上这周氏。
她一挥手,让人扶着周氏去休息,又让人准备定惊茶给周氏喝。
赫连清的面色却也是阴晴不定,难看到了极点。
今日自己诸般设计,以为能借力打击,能将元月砂置诸死地。
可就算是这样子,仍然是让元月砂轻巧脱身。
元月砂,元月砂,这女子果真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