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纤软柔柔,娇滴滴的,说出的言语却也是十分辛辣刻薄。
她提及了元月砂的出身,不免让在场的人都是油然而生一个想法。
元月砂是旁支所出,又不是京城养大的,做出这样子的事情,一点儿也是不奇怪。
毕竟这礼数上面,却也是差了许多。
元蔷心也趁机添话:“月砂姐姐,你平时在家里面,和我们这些姐姐妹妹的,掐尖要强,争雄斗气,那也是算不得什么。可是怎么离开元家,你还这么样子狠呢?范蕊娘,好歹也是个双身子的。”
元月砂初来京城,也没多少人跟她相熟,平时也只接触了元家的几个女眷。
元蔷心是元家的姑娘,认识元月砂,她这样子说,似又证明元月砂是个极狠辣的性儿。
外头虽然说元月砂性子忠贞,一心想要嫁入唐家。可既然是如此,元月砂似更有理由弄死元月砂。
元老夫人扫了元蔷心一眼,心中也是恼恨得紧。
一写不出两个元字,元蔷心就算不喜元月砂,也实在不合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对于元月砂,元老夫人还是有些用处,她不免有些舍不得。
可事到如今,也是没什么法子。
萧夫人眉头轻轻拢起,忽而说道:“月砂,你方才不是陪着姐姐歇息,又怎会遇到了这样子的事情?”
元月砂垂泪:“月砂确实是陪着染病的大姐姐去歇息,途经此处,方才撞见范家蕊娘。别的事情,月砂也不想再提。”
她样子温温柔柔,欲语还休。
元月砂这个样子,纵然没有承认,可是别人已经是认定范蕊娘是她误伤。
周氏倒是没有吵闹了,只那一双眸子流转了仇恨的光彩。
元月砂这个小贱人胆敢伤害自己的女儿,这般贱婢竟然伤了她心尖尖肉,周氏可是绝不会轻轻饶了对方。
元月砂是一定要死的,可是死前,自己还要让元月砂受尽折磨。要让这贱人被千人践踏,万人羞辱,最后受尽折辱而死。
自己女儿死得这样子凄惨,还让别人瞧见范蕊娘双身子的模样,死了名声都不留。这种种羞辱惨事,她必定要千倍奉还。
她阴测测沙哑的说道:“还不将这杀人凶手落狱。”
萧夫人不动声色,低语几句,让人去请元明华过来。
周氏心肠极狠,这贵族女眷纵然犯了错,也一多半家里处置,挑个由头悄悄处死就好。可没女孩子被送去落狱的,那可是连最低级的狱卒都可以恣意羞辱贵女清白的身躯。
周氏是皇后胞妹,萧夫人虽然清贵,也是不可正面掠其锋锐,更何况人家还死了女儿。
也不多时,元明华被请了过来。
她面色苍白,瞧着果真是有病的样儿。
元明华向着萧夫人见礼,萧夫人一摆手:“如今不必拘礼,明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妹妹不是陪着你一道休息?”
一旁的唐文藻却不觉冷汗津津,竟不由得心生惧意。原本还道元月砂是独个儿来这儿,想不到方才元明华居然还在。若是听着什么,岂不是这罪便不能推在元月砂身上。只不过如今,唐文藻口干舌燥,竟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蓦然一阵子的胸口沉闷,一时竟然是眼前微微黑。
元明华面颊流转了一缕阴郁,竟似有些迟疑。
可一想到如今北静侯府已经挑中了元月砂,便算元月砂沾染了这般污秽,居然还有开脱之意,元明华就不觉心里恼恨。
打小自己辛苦学习的时候,元月砂便欢欢喜喜的在一边玩耍。
可事到如今,难道自己多年辛苦竟然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只能瞧着元月砂得享富贵?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这般想着,元明华已经是下定决心。
她苦笑:“是我不好,没瞧住妹妹。方才月砂在这儿遇见了范小姐,她便十分生气,瞧着范小姐有了身孕,定然要去理论。我都说了,人家是官家小姐,今日又是萧府寿宴,让她咽下这口气。可偏生,她却不听话,我打小就管不住她。又因为身子不舒服,所以没理睬他,都是我不是。”
说到了这儿,元明华一脸惋惜之色,甚至不觉用帕子轻轻的擦去了面颊上的泪水。
元明华一番话自然是颠倒黑白。
她来时候分明是听到了范蕊娘和唐文藻争执,却故意只字未提。
唐文藻心中虽然是狐疑不定,却不觉松了口气。
元月砂抬头,似一脸惊愕之色:“大姐姐,你,你怎么这样子说。”
元月砂一脸急切,别人也并不如何惊讶。
元明华一张口,就算是将元月砂的罪状给定下来,而这可是重罪。
料来元月砂心里面也是惧了,所以慌乱不已。
而元明华也是一脸委屈:“二妹妹,我也是不想。是做姐姐的不好,明明知晓你性子不好,却不加以管束。闹得你,居然是犯了如此弥天大错。可是这样子的事情,我也是不敢说谎的。”
元明华这样子说着,心中竟似有些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