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嬷嬷告诉阿惠,只需在一个茶杯里面下药,谁喝了另外一个获罪。
可是阿惠却在两个茶杯里面都倒了一点。
然后,才放上茶叶,冲了热水。
而房间里面,白芙在元月砂咄咄目光下,不觉垂下了头颅。
元月砂并没有说错,苏叶萱还是原谅她了。
那时候,自己跪在地上,扯着苏叶萱的衣服角哭泣。
她求苏叶萱,不要将此事告知海陵郡,也不要将自己送走。
自己已经是百里策的人了,无论如何,应该有个名分。
她告诉苏叶萱,自己怀了孩子。若不能让百里策纳为妾,只能死路一条。
白芙还哭得十分动情,说自己之所以这样子,不过是想一生一世待在百里策和苏叶萱的身边。
若苏叶萱不肯原谅她,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苏叶萱哭得很厉害,可她还是扶起了白芙,原谅了她。
想到了这儿,就连白芙也微微恍惚。
这天底下还有女人会比苏叶萱更愚蠢?
大约是不会有了。
元月砂淡淡说道:“你的事情我不想听,我只想知晓,为何苏姐姐会被认为和人有私情?”
“是赫连清那个贱妇栽赃陷害!”
白芙抬起头,她飞快的这样子说,样儿有些咬牙切齿。
“那一天,侯府不知怎么,说是闹贼,却要搜人的房间。就在郡主房间,忽而就搜出了一些男人的衣衫鞋袜。世子爷说郡主水性,还说那时候刚刚出生的二公子不是他的种。当天夜里,小萱郡主就被软禁起来,谁也见不着她。其实那些东西,必定是赫连清偷偷放进去的。”
白芙当然极肯定这是赫连清的手脚。
那一天,是赫连清将一包男人的衣衫扔在了白芙跟前,要白芙将这些东西放在苏叶萱的房间。
白芙是苏叶萱的心腹,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她目瞪口呆,自然是不乐意的。
彼时虽有心结,却不必如此去害苏叶萱。
更重要则是,害了苏叶萱,她也是没什么好处。
她也不喜欢世子爷这个青梅竹马的表妹,简直是个狐媚子。
可赫连清瞧着她,却冷笑起来:“白姨娘可真沉得住气,这海陵郡的未婚夫婿都寻过你了,你居然并不在意。”
听到了赫连清这样子说,那时候白芙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未婚夫韩旭,从海陵寻了过来,还找过白芙两次。
这件事情,府里应该没有人知道。
可赫连清却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知晓了她的秘密:“白姨娘要护住主子的名节,可是你自己的呢?如今你初得恩宠,又有了身孕,要是生个男孩子,还能母以子贵。可你要是护着主子,我让世子爷相信你怀的是个野种,并不是很难。如今奸夫可还在京城里面呢!”
白芙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赫连清的手却慢慢的攀上了白芙的肩头:“若你应了,这纠缠你的野男人,我自有法子除了。更何况,你是为了自己腹中孩子。一个娘亲,为了孩子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那也是应该的。”
白芙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想起了前程往事,白芙有些心虚,却极咬牙切齿道:“除了赫连清,没谁会这样子的恶毒。就连我的药儿,也早早去了。青麟,我们要为他们报仇啊。”
提及孩子,白芙心酸无限。
也许是报应,她并没有生下一个母以子贵的庶子,生下来的女儿体弱多病,还被人害死了。
就算是出卖了苏叶萱,她也没过上好日子。
有时候午夜梦回,白芙也不是没有后悔的。
元月砂怔了怔,忽而垂头:“苏姐姐除了百里冽,还有一个孩子?”
白芙恻然:“是的,那时二公子还没满月,郡主还没出月子。至于冽公子,彼时也才一岁。郡主被送去荒庄,冽公子送到了赫连清那里,二公子却从府里不见了。也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
白芙默默的想,也许是死了。
那孩子是个野种,自然是不能够活下去,百里策可没这样子大度。
阿惠将两盏茶送上来,摆在了几前。
白姨娘手指一探,却作色:“死丫头,泡个茶也不知晓凉了再送来。”
阿惠赶紧告罪,白芙却一脸不耐。
白芙揭开了茶杯盖子,热气化作白烟冲出来,蕴含了缕缕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