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啊!”
王朗心惊胆战的站在张鹤龄面前,看着眼前的混世魔王,两米的身高,二百多斤的体重,压迫感蹭的一下就出来了。
尤其是撸着袖子,露出强壮结实的胳膊和砂锅大的拳头,整个人充满了教养。
王朗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关于成立联合商会的事情,我想了许久。我王家是勋贵之家,家规有明确要求,不允许嫡系子弟涉及商业……”
“你既然不同意,来这里干什么?是来消遣我的?你个家伙……”
张鹤龄很生气,刚骂了半句,王朗急忙道:“不不不,经过深思熟虑,我打算做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什么决定?”
“我打算全力支持贤侄,贤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创办商会就创办商会,想卖什么就卖什么,别说是卖粮食、发行银票了,就算是买卖人口,我也绝无二话!”
“真的?”张鹤龄惊讶的看着王朗。
这家伙胆子这么小,竟然能全力支持自已,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不是你将此事告诉了别人?”张鹤龄眯眼询问道。
“绝对没有,难道贤侄还信不过我的人品吗?”
本来张鹤龄也只是怀疑,结果王朗这样说,张鹤龄就更怀疑了,摇头道:“信不过,除非你向王家的列祖列宗发誓!”
“这怎么能行?”
“不敢吗?那你肯定有事瞒我!”
“敢,有什么不敢的?!”
王朗咬咬牙,举起手,颤颤巍巍的说道:“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我王朗……”
“好了好了,叔父啊,您怎么真的起誓呢?咱们都当邻居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人品吗?既然你也想经商,那咱们就合作呗!”
“好,这就好。”
王朗松了一口气,又和张鹤龄商量成立商会的细节,商会成立起来确实很麻烦,不仅仅是合适的人手,还有选址,以及要经营什么项目。
张鹤龄满脑子都是骚想法,可这在王朗看来,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首先,大明国本就是重农轻商,在太祖皇帝时期,甚至不允许商贾穿丝绸,出行乘坐马车,还给他们制定严苛的税赋,降低他们的地位。
现在风气好点了,可张鹤龄成立的这个商会,已经不是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了,而是在试探陛下的底线啊。
王朗已经能想到,要是将这件事告诉陛下。
接下来就是雷霆震怒,将张鹤龄打入死牢!
看着一旁高谈阔论的张鹤龄,王朗于心不忍,虽然张鹤龄胡闹、打架、骂人、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他还算是个好孩子啊。
“贤侄啊,听叔一句劝,商会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张鹤龄诧异的看了一眼王朗,傲然道:“我长得高,淹不到我。”
王朗无奈,又规劝道:“老话说得好,步子不能迈太大,什么事都要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不然容易扯到蛋!”
“怕什么,我步子迈的大,不仅能走,还能跑,根本就扯不到蛋!”
王朗是真无语了,只能岔开话题,说道:“陛下要求,咱们这些勋贵外戚的家族子弟,近日都要写一篇策论,就是谈论如何治国的,贤侄啊,你莫要忘记了。”
“写策论?我不会啊!”
“那你就不能找个人代笔啊?”
王朗劝说道:“这个策论啊,是每年都要写的。咱们这些勋贵外戚,是受了祖上恩荫的,所以每个人都要当差,这是从太祖皇帝开始就有的规矩,甭管写的好不好,总归是要有的。”
王朗的话很直白。
大意是说,无论是勋贵还是外戚,都是一滩烂泥,可烂泥中也有出息的,所以就好好的写策论,博取陛下的好感,为以后当官打好基础。
在王朗看来,他与张鹤龄一样,糊弄糊弄就行了,反正以弘治皇帝的人品,又不会追究写的什么内容。
张鹤龄无所谓的点点头。
王朗松了一口气,嘱托道:“过几日,我把王家做生意的管家叫过来,咱们先碰个面,你把想法说一下,看咱们怎么运营这个商会。”
“这个好。”
“不过这些人啊,做生意时间久了,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贤侄啊,你说话的方式注意点,别和他们起了争斗。”
张鹤龄拍着强壮的胸大肌,振振有词道:“认识我的人,都说我脾气好!”
等王朗走后,张鹤龄去找了张延龄,开口询问道:“二弟啊,我问问你,最近的学业怎么样了?”
张延龄很惊讶,大哥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学业,今日怎么突然询问了?
他不免心虚,缩着脖子道:“还行吧,最近快读完四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