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大人!”
“我不是告诉过你,遇到事情要淡定吗?”
张鹤龄笑呵呵的坐在上位,婢女们正在为他进行表演,有的在弹奏,有的在起舞,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张鹤龄没啥大的志向,就是喜欢吃美食看美人,主打的就是一个潇洒如意。
就在这个时候,家仆李忠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脸色惶恐,甚至都没有看美人,而是急忙走到张鹤龄身边,低声道:“大人,有探子禀报,王家的人从皇宫出来了!”
“嗯?什么意思?”
“您说,会不会是王家去告御状了?”
“不会吧?”张鹤龄摩挲着下巴,分析道:“我虽然抢了王家的土地,揍了王家的子嗣,毁了他们的府邸……但这些都是小事情啊,至于告御状吗?”
李忠一愣,心想,您就差刨人家祖坟了,人家告御状也很合理吧?
但是他口头上却奉承道:“大人,那王家不识好歹,不理解大人的良苦用心,还敢去御前告状,真是罪大恶极!”
“狗东西!”
“大人啊,咱们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王家那个侍郎,肯定会添油加醋的乱说一通,要是您受到朝廷责罚,那不是遭殃了吗?”
张鹤龄眯起了眼睛,细细想着这件事,良久后,大手一挥儿道:“且把心放在肚子里,陛下甚是疼爱我姐姐,绝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王家,故而责罚我的!”
“真的?”
“废话,难道还不信我?”
张鹤龄冷哼一声,他已经摸清楚了弘治皇帝的性格,说好听点,叫做宽厚,说难听点,那就是妇人之仁,历史记载,张鹤龄曾因为好奇,亲自坐了一下龙椅,正好被弘治皇帝瞧见,结果弘治皇帝不以为意,只是笑着让他下来……
看得出来,弘治皇帝确实很仁慈。
“大人,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那姓王的不仁,就别怪我等无义了,抄家伙,干他丫的。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打小报告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鹤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当即召集家仆,前往了王家府邸。
张府和王府在一个胡同,距离很近,这也是为何,张鹤龄有事没事就去王府转悠一圈,瞧见有什么好东西,直接往张府搬,王氏父子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当张鹤龄率人抵达王府的时候,门口侍卫根本不敢阻拦,瞧着张鹤龄那虎背熊腰的样子,基本上一拳一个小朋友。
不过有家仆急匆匆的进府,赶紧将事情通知王氏父子。
很快,王朗就到了府宅门口,看着足足比自已高一个头的张鹤龄,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不得不说,单看张鹤龄这个体型,足以证明大明百姓生活还是很富足的。
“贤侄……所来何事啊?”王朗战战兢兢的打招呼。
张鹤龄脸一板,冷冰冰道:“听说,你昨天带着儿子去找陛下了?说的什么事情?”
“这……”王朗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张鹤龄的脸色,讪笑道:“我只是找陛下聊聊天,叙叙旧,没说其他的!”
“放屁!”张鹤龄向前一步,站在王朗的面前,那壮硕的身躯极具压迫感,然后低头看着王朗,骂道:“不过是拿了你一点东西,还敢去告家长?大明官员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王朗就像个受气小媳妇,佯装淡定道:“张鹤龄,我不怕你,你也莫要猖狂,陛下会为我做主的!”
张鹤龄狂妄的大笑道:“做主?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部主事,与陛下非亲非故。而我则不同,我乃陛下的小舅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张鹤龄露出狞笑,捏着手指头,发出嘎吱的声音:“没错,有权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与此同时,早朝结束后,弘治皇帝没有处理政务,而是和刘健一起,打算前往张鹤龄的府邸。
张鹤龄劣迹斑斑,弘治皇帝也早有耳闻,不过吧,在弘治皇帝看来,张鹤龄虽然顽劣了些,放肆了些,但是本质上,还算是个好孩子。
所以打算以劝说为主,惩戒为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