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澄看着远处的安成,摇头:“没事,我没有章嬷嬷想的那么柔弱。”
裴岘靠在另一边椅子上才说:“再过几年,陛下亲政了,陪你回姑苏住一段时间吧。”
赵幼澄看他一眼,也知道赵诚亲政前,他始终会守着上京城。
臣强帝弱,总归要小心谨慎。
在赵诚亲政之前,谁也不能保证,内阁再不会出现江南派突起。
赵幼澄伸手想摸一摸他的脸,结果刚伸手,赵善易进来看着两人,有些尴尬问:“我来的不是时候。”
赵幼澄立刻起身:“倒也不是,师叔上年纪不喜欢这些喧闹,我却不一样,我和安成去玩会儿。”
赵善易听了后,立刻笑的地动山摇。
没想到她嘴巴这么刻薄,私下里对裴岘都不留余力。
不论赵善易怎么嘲笑,裴岘都不开口,只管静静看着他。
嘲讽归嘲讽,听见外面呼喊声一片。
赵善易这才和裴岘出了帐篷,只见篝火旁,内官王安和冬凌兄妹两已经清开了场地,姐妹两在篝火旁起舞,安成不太熟悉,跟着赵幼澄的动作,赵幼澄跳云翎舞,有几分大开大合的轻盈感,本就是宗庙祭祀才会见到的祭祀舞。
尤其在篝火旁,火光照亮她的脸,显得神秘而迷人。
她有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技艺,而且她从不肯示人。
赵善易率先叫好,他见过很多次祭祀跳的云翎舞,没想到无鼓乐、无韵律时,赵幼澄即便有些静,都能将这舞跳的这么惊艳。
安成的驸马扶着喘气的安成,赵幼澄回头问裴岘:“师叔觉得我跳的怎么样?”
裴岘眼如漆墨,深的让人看不清。
他突然有种错觉,阿鲤不是十九岁的阿鲤,她是京郊别院里死等,都没等到他的阿鲤。
赵幼澄见他不说话,也不气恼,喘着气和众人说:“我去喝杯茶,你们玩吧。”
接下来篝火旁变成了武艺较量,时不时的叫好声传来。
她是真的累了,裴岘将外面的亲卫队的人安排好就进来了。
赵幼澄问:“明天一早就回去吗?”
离京这些天,她很记挂儿子。
裴岘还是没说话,而是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然后替她轻轻捏着小腿。
她的腿抻着了,赵幼澄刚才还不满意他不夸赞自己,这会儿也不计较了。
“明天出发。”
赵幼澄叹气:“儿子太小了,要不然我送他一匹小马。”
裴岘:“等他长大些,我教他骑射。”
赵幼澄问:“那能教教我吗?”
裴岘:“等回去再说吧。”
第二天回程,赵幼澄因为前一天骑马跳舞,整个人病怏怏窝在马车里,安成陪着她问:“阿姐怎么了?”
赵幼澄叹气:“浑身疼。”
安成却说:“可是昨天阿姐非常耀眼,自由自在。阿姐就该是那样的,大周的长公主善骑射,善丹青,舞姿绝妙,才学卓绝……”
赵幼澄都被她逗笑了,无奈说:“你就胡扯。”
安成才不在乎,只说:“让外臣听见了臣,必定会说我是巴结阿姐,巴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