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醒了吗?”苏轶昭忽然道。
苏文卿看向苏轶昭,心中十分难过。果然,几年的陪伴还抵不过血脉。
即便只是见过几面,但苏轶昭对盛澜清的在意明显超过了他。
“刚刚苏醒,不过他身子骨这几年被折腾地亏损了,需要好好养几年,不宜长途跋涉。”
看到苏轶昭皱眉,苏文卿才惊觉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果然想带着盛澜清离开京城。
“既然如此,还是早日告知他我的身世,或许对他的身体康复有帮助。”
苏轶昭岔开了话题,没有接要继承皇位的事,苏文卿的心便沉了下来。
“我会说的,这或许是他唯一活下来的动力了。”
苏文卿站起身,他已经知道苏轶昭的选择。
“其实我已经告诉你祖父你的身世了,但他依旧觉得你已经记入苏家族谱,那就是我苏家人。
这次变故对他还是有冲击的,因此他的身子比之前少了几分健朗。你若是得空,回去看看他吧!他年事已高了。”
苏文卿想到老父亲,这些年都是老父亲包容他。现在他不需要老父亲操心了,可老父亲却老了。
苏轶昭听到这话有些触动,没想到知道她不是苏家人,苏锦荀还想见她。
不过或许也是觉得她是女儿家,没什么威胁吧?
怎么又来一个爹?
“大夫今日请脉,说他的心悸之症比之前更严重了,还说汤药只是辅助,终究年事已高。”
说到此处,苏文卿的声音有些哽咽。
苏轶昭很是惊讶,虽说之前就知道苏锦荀的身子不大好,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她愣了片刻,还是道:“我明日去看他。”
苏文卿点头之后往着偏厅外走去,心中却无比难受。
原来在苏轶昭心里,他还比不过父亲。也是,父亲和苏轶昭在一起的日子,比他多得多。
他这一生,除了谋逆这件事,似乎没什么是成功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有父亲在,苏轶昭也不可能做到真的对苏家置之不理。
看着苏文卿大步走在雨幕中,雨水很快打湿了他青色的衣衫,那身形中透着孤独和寂寥。
转过头来,苏轶昭撑起伞往正院走去。
将刚才的账簿都整理完毕,苏轶昭看着眼前的账簿发愣。
“少爷!晚饭得了,您是此刻用,还是?”林妈妈站在书房门外探着身子,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