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一个时辰内,燕德帝见到了人证与物证,他的脸色铁青,“来人!宣贵妃和荣信侯!”
内侍匆匆领命退下。
萧必安一语不发地站在一旁,仿佛被燕德帝所感染,他亦是沉着脸。
燕德帝没管他的存在,一想到这些年给了沈家诸多荣宠,又联想到沈令薇私下所为,便觉痛心。
当年为了稳固皇权,燕德帝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置咸阳公主,这些年来心中已有懊悔。
正因愧疚,所以才会在对待沈永安时模棱两可,他既想补偿这个外甥女,又会不自觉地怀疑这个外甥女有异心,毕竟……当年她母亲之死,是他造成的。
而这些千丝万缕的愧疚,终于在今日这事上,达到顶峰。
不论旁人信与不信,燕德帝真的从未想害永宁永安两姊妹性命。
却没想到,他宠爱了这么久的贵妃,背着他如此折磨永宁,若非永安命大,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那厢,沈令薇与沈勤美还不知何事,直到来了父女俩在御书房外撞见,才隐隐生出些不妙的预感。
沈令薇踏入御书房,还未见到燕德帝,便娇娇地唤了起来——
“陛下~”
从前的燕德帝对此很受用,可今日,想到他的爱妃与别的男子还有联络,就觉得她这般模样很是可笑。
故而燕德帝冷着脸看着她,“找个地方跪吧。”
沈令薇第一次听见这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转头瞥见一旁萧必安站着当背景板,她忽地泛起尴尬来。
谁准你跪在朕的毛毯上了?
荣信侯沈勤美紧随其后,燕德帝对他就更没好气了,毕竟燕德帝早在九年前就想利用完此人,就杀掉的,后来是看在沈令薇面子上,给了沈勤美这么多年荣耀。
而今,连沈令薇都没面子了,更遑论沈勤美呢?
“跪下!”燕德帝怒斥一声。
沈勤美同样不明所以,但他没有沈令薇那样的底气去反问,当即就在毛毯上跪了下去。
“谁准你跪在朕的毛毯上了?”燕德帝上前,一脚踹在沈勤美的肩上。
沈勤美本就是读书人出身,空有一副书生美貌,手无缚鸡之力的,被这猝不及防地一踹,就倒了下去。
感觉到帝王之怒,沈勤美狼狈地爬起,走到冰凉的地砖上跪下,双手撑地,叩首道,“陛下息怒!”
此刻还站着的沈令薇仍是没跪,见到父亲这副狼狈模样,扭头望向燕德帝,委屈地问道:“陛下这是何意?父亲向来兢兢业业,不说功劳也要苦劳,臣妾不知沈家究竟犯了何错,竟让陛下如此对待?”
燕德帝一腔火气本是要朝沈勤美发泄,哪料沈令薇上赶着,或许是她圣宠过甚,所以有恃无恐。
这更让燕德帝愤怒。
“你还有脸说!”燕德帝拿起案几上的物件,还没看清是什么,就朝沈勤美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