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悟出了新的歪理:真的不要随便给男人戴绿帽。他们可能会露出动物的“真相”。
男人的“领地意识”很可怕。他和沈梨姿见面吃饭,为对方拍珠宝,她只能咬牙咽苦水,生闷气,撒虚火,做些无伤大雅的动作。她和男人睡觉,他却是真敢动真手。
在庄娴书看来,这两件事完全没有区别。他却跟被点燃了一样,彻底变了个人。
庄娴书吃痛地捂着额头:“我要报警!”
他挪开目光,看向母亲的灵位。这张照片是王奚自杀前特意去拍的,她把死后的事安排好,连照片都留好,才不急不缓地把自己吊上房梁。遗像上那张枯槁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过去的风华绝代。但那双看向镜头的眼睛,谜一样摄魂,叫人每看一眼,都能肝肠寸断。
办丧礼时,程永贤始终回避那双眼睛。程宁远则一直盯着。他要记住母亲的脸,记住她的遗志。
程宁远望着母亲的照片,维持方才摁庄娴书磕头的动作,单膝跪地,又静止良久。
没多久,童家河腿就被打断了。庄娴书卑劣地想,幸好断的是他的。
庄娴书吃东西很挑。程宁远什么都能吃,她则至少三荤一素一汤。就算家道中落,父母也没亏待她一顿饭。
他牛河吃饱,专程陪她去了趟她中意的私房菜馆。
一桌菜,她动了几筷子便扶额说没劲,不想吃了。
开车加等菜花去一小时一刻钟,实际吃饭只用了3分钟。
念书那会,庄娴书若点菜超过自己份量太多,他都会沉脸,用脸色教育她不要浪费。她的消费太过铺张,且不自省,若不提醒,她做得出让服务生把菜单的菜全上一遍的事。
现在程宁远不会说她一句。庄娴书要风是风,要雨是雨,要吃几个菜都随便她,但是同样,他也不再包容她。
到家,庄娴书被丢进浴缸。童家河之后,他三个月没碰她,再进入她,他几乎把她搓破皮,才肯进入。不知是惩罚还是真的介意,后来每次睡,他都要用指尖一遍遍清洗她。
水不断溅进双眼,刺得眼球布满猩红。
已经三个月了,要洗到什么时候?
今日,庄娴书沉默地忍耐片刻,一巴掌抽上了他。程宁远以为弄痛了,指尖清洗的动作慢下,变得温柔。
她心里难受,开始掐他。
他面无表情,指尖细细刮过每一处肉隙,要把她清理干净。
“你非要这样?”那何必睡呢?
他垂眸不说话,手上动作像正在肢解的杀手。
他亲吻的时候像个杀手,做ai的时候像个杀手,这么多年过去,做什么都像杀手。
“我累了。分开吧。”这句话说了几百遍,别说池牧之不信,她也不信。程宁远自然没信。他就像没听见,继续洗她。
淋蓬头冲进身体,洗不掉她,也洗不掉王奚。他拧紧眉头,终于失去耐心,拎起庄娴书的后颈,冲了进去。通道里布满清水,进入非常滞涩。他横冲直撞,没有戴上隔膜。他贴至她耳边不带感情的一字一顿:“阿娴,我们生个孩子吧。”
“做梦。”庄娴书忍痛,想打他,“我还没玩够。”
他妥协:“那我们结婚。”
她盯着黑白地砖,咬牙承受他一波一波冲撞,很久没有回答。结束时,她原谅了他。程宁远提出结婚,已经说明了很多。
“你结婚吧,我不会寻死的。”她认真的。她比谁都希望他成功。
小三也行的。就是要适应一阵而已。她这样的人,早看淡了情爱和婚姻,还傻乎乎停在原地,全因为他是程宁远。换做任何一个男的,她都能洒脱。
她做不到抛弃那个每叫完一声“爸”都要背过去抽打自己的男孩。她知道没有人能进入他的灵魂。那个沈梨姿也不行。
婚姻只是一步阶梯,他们早看开了的。
程宁远指尖堵住她下面,托住腰肢倒至身体,不许液体流出。
眼神死灰般,没有了惩罚她的神气。
阿娴和阿远02:跟屁虫
在宁家树失足落水死掉之前,程宁远一直管他叫爸爸。
他确实是个很好的爸爸,给过他最好的童年——
宁家树性格温顺,热爱祖国,父母召唤下,他毕业便回到乡镇,接任远光制药厂第三任厂长,并且和王奚结婚。
程永贤从北京回来,王奚结婚已经三年。他痛哭流涕找上门,自述在北京如何艰辛,从小小医药代表做起,如今已是老板挽留的营销干将。他激动的颤动,告诉王奚,自己带着20万回来娶她来了!
五年前离开,他还是司机的儿子,配不上她。现在他不一样了!他有钱了!可以买房娶她了!
王奚慌忙甩掉他的手,如实说自己已经结婚了。
程永贤这才察觉到她手上的戒指,整个人失魂落魄。王奚也没想到,十六岁的情豆能深种至今。再见到他,她还是会心动。但不行,她结婚了。
她性子念旧,说开往事,好心问他要找工作吗?厂里虽然效益不好,但提供份工作还是不难的。
王奚想帮个忙,程永贤拒绝了。
他情场失意,事业得意,回到家乡,借北京的工作经验进入瑞华办药厂工作,两年内让厂里效益翻了五六倍。
瑞华做仿制药起家,低价竞争牟取利润,药品质量一般,只在本地流通。当时的药厂基本都走这条路。正是如此,瑞华一定程度上挤压了其他制药厂的利益——这里以专心搞研发的远光受损最为严重。
宁家树利用留学生身份申请到本地补助,投了几十万搞研发,身为厂长的他忽视经营运作,亏到需卖祖宅维持药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