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候选人池牧之的资料递了上去,又在形成决议备案提交董事会前撤了下来。
都说程斯敏输了。程永贤宁可扶私生子,也不扶亲外孙,儿子和女儿到底不同,亲疏有别。
程宁远铁血手腕,力压外甥进董事会的传闻在小圈子里沸腾。
至于婚事,订婚大操大办,旁人默认成了,只有程家和沈家知道,婚是订了,但结肯定结不了了。
程宁远放肆大胆目中无人,在订婚宴上消失,气得沈家老爷子进了医院,这茬没那么容易过去。
目前,婚前签订条约仍在拉扯阶段,谁也不肯让步。宏星和光瑞合作研发的新抗癌试剂和监测器材箭在弦上,不管婚结不结,都要合作下去,不然是双失结局。程沈两家谁都不愿自己利益受损,订婚宴准新郎消失的愤怒只当哑巴吃黄连。
沈梨姿淡定,不觉得委屈。
她本以为他是个扶上去的阿斗,认识之后发现不是,反倒欣赏起程宁远来。
这婚,她坚持不要取消,表面上是为了合作,实际她慢慢倾慕于他。
和庄小姐见过一次面,她知道这种聪明女人难对付,提出了钱。幸好遇到爽快人,一千万一口价,但没想到,难搞的还是程宁远。
沈梨姿一周约他见一次面,有时候是吃顿便饭,有时候是会所喝一杯,他履行承诺,扮演好好先生。她做了几次过去看不起的下贱事——比如献身,他不接招,惹得她更加躁动。
沈梨姿疑惑,到底是什么人绑住了他?
答案人尽皆知,肯定是庄娴书。但沈梨姿真没在这女人身上看出半分本事。
她划过微信列表,想起上回喝咖啡,庄娴书笑眯眯主动加她微信——怪里怪气的女人。
2022年07月01日,程宁远开完四个会,推掉两个不必要应酬,去金御会所露了个脸,夜里19点46开车到家。
家里没人,他走到小厅,站到墙格前,给蓝色背景照的遗像上了注香:“妈,昨天喝多了,忘了来看你了。今天补上。”
他鞠完三个深躬,倒了杯水,打开电视,在空如墓穴的客厅一坐就是两小时。
等晃过神来,已是十点多。电视里放的一直是广告。
他睡前又去小厅看王奚,跟母亲道了声晚安。
庄娴书憋了一周,半夜一点打来电话,问为什么要停掉她的卡。程宁远言简意赅:“回来。”
“可是我没玩够。”她撒娇耍赖。
他声音压下去一分:“回来。”他知道,她不是没玩够,只是在等他的命令。
庄娴书到家,晒黑不少。程宁远一言不发看着她,半晌,问她玩得开心吗?
她刚浮上笑就被他擒住下颌:“不要跟我说开心。”
他脸沉得跟阎王爷似的。
虽然和平日没两样,但以前面对庄娴书,阴沉的表情里总归有一道缝隙,是独属于她的柔和。